天了,真是翻天了,她以為她是誰,這府裡是她能隨隨便便撿個人帶回來的嗎?走,你和我一起去,我倒要問問大小姐,她的丫鬟她還管不管!”
胡媽媽氣極敗壞,這次的事情一定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就是要踩到大太太頭頂上了,這府裡無論前院後院,買丫鬟買小廝,都是要大太太說了算,什麼時候輪到大小姐的丫鬟做主了?
玫瑰花露
屋裡,明卉把孩子交給不遲和不晚,自己到屏風後面梳洗,聽到院門被敲得山響,明卉假裝沒有聽到,不緊不慢卸下臉上的妝容,又不緊不慢換上月白色衣襟上綴著麻布的家常小襖,深藍色挑線裙子,這才不緊不慢地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外面的敲門聲沒有了,不晚從屋外進來:“小姐,胡媽媽氣呼呼地走了,讓咱們等著。”
“好啊,那就等著吧,把前幾天你從外面買來的那瓶玫瑰香露給那孩子拿過去,讓不遲放幾滴到洗澡水裡。”
明卉開啟她帶回來的那隻大包袱,把黑貓從裡面抱了出來。
黑貓的心口還是熱的,但是身體依然僵直,眼睛也沒有神采。
明卉從隨身的荷包裡取出一顆藥丸,這是她從那隻竹枝瓶裡倒出來的,留下了三顆,黑貓個子小,一次用一顆就行了。
她把丸藥分成兩塊,掰開黑貓的嘴巴,分兩次把丸藥塞進去,又用手指順了順黑貓的喉嚨,感覺到有東西順著喉管滑下去,便鬆開手,讓黑貓躺平。
不晚去了灶間,給明卉熱了晚膳,剛剛把晚膳端進來,不遲也抱著那孩子從西次間裡過來了。
小孩子洗得乾乾淨淨,頭髮擦得半乾,服服帖帖地垂在耳邊,小臉蛋白得近乎透明,一雙水淋淋的大眼睛茫然地看著明卉。
明卉吸吸鼻子:“嗯,香噴噴的,小閨女就應該是這樣。”
說著,她拉過孩子的小手,將衣袖捲上去,瘦得皮包骨頭的小胳膊上有一片紅疹。
“啊?怎麼會這樣,剛剛洗澡時還沒有。”不遲大吃一驚,連忙捲起孩子的另一邊的衣袖,同樣有紅疹。
明卉微笑,看向孩子的目光又多了幾分親切:“無妨,她只是受不了玫瑰花露而已,隨了她阿爹。”
聽到“阿爹”二字,小女娃的眼珠動了動,明卉摸摸她的頭髮,對不遲說道:“只是風疹而已,沒有大礙,你把荊芥粉包在細紗布裡,輕輕拍在患處,明早就能褪去,注意別讓她撓破。”
小女娃要用手去抓,不遲連忙用帕子把兩隻小手包起來,小女娃扁扁小嘴,像是想哭,但還是沒有哭出來。
明卉鬆了口氣,只要這孩子有了喜怒哀樂,便會漸漸恢復正常。
不晚把那瓶玫瑰花露拿了過來,說道:“小姐,這花露不好,明天我去找那鋪子理論去。”
“不用,這花瑰還不錯,不要拿給那孩子用就行了。”明卉抿嘴笑了。
萬蒼南不能接觸玫瑰和薔薇,即使是用這兩種花提煉的香露香丸,或者食物,萬蒼南都會起風疹。
萬蒼南和柳三孃的一雙兒女中,只有女兒隨了萬蒼南的這個暗疾,兒子卻沒有。
明卉勾了勾嘴角,剛剛她還真擔心這孩子身上沒有紅疹呢。
明卉吃了四個素包子,又喝了小半碗白粥,小女孩也由不遲餵了半碗白粥,哪怕身上很癢,可還是不哭不鬧,安靜得讓人心疼。
倒是黑貓,剛才居然叫了一聲,只是那聲音細弱得像只小貓崽子,和它平素裡陰冷威嚴的形像很不相符。
兩個小丫頭春雨和春苗,晚上不住在小院子裡,這會兒早就讓不遲打發回去了,不晚收了碗筷,正準備放進灶間,便聽到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
不晚撇撇嘴,小姐說等著,還真是等來了。
“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