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就引來一堆看熱鬧的,小瘦子嚇了一跳,怕惹麻煩被大太太怪罪,慌不擇路地跑了。
綢緞莊有個後門,出了後門就是一條巷子,幾個孩子正在巷子裡玩耍。
不晚已經換下了身上的衣裳,頭上的白花也摘了下去,她穿了一身藍地白花的夾棉衣裙,挽著籃子,走到孩子們面前,從籃子裡拿出一把糖瓜:“誰能告訴我,這裡哪家租房子,我就請誰吃糖瓜。”
“我家就租房子,我爹說要把西廂房租出去。”
“胖嬸也租房子,她和我奶說了,我聽到了。”
……
不晚笑眯眯地把糖瓜給孩子們分了,讓其中一個孩子帶著她去找胖嬸。
聽說是來租房子的,胖嬸挺高興,她本來還想請人幫著寫張“吉屋招租”的大紅紙貼出去呢,若是能定下來,連買大紅紙的錢也省下了。
胖嬸要租的房子其實是她家的跨院,另開的一道門,把兩個院子之間的小門堵了,另開了一道大門。
院子裡有三間房子,房子不大,但是很乾淨,院子裡還有灶間,不晚裡裡外外看了一遍,問了價錢,胖嬸見她年紀還小,問道:“小姑娘,你租房子給誰住,你家裡的人?你家的大人怎麼沒來?”
不晚嘆了口氣:“是我姨姥姥,我娘去得早,姨姥姥最疼我了,現在她老人家要來保定府,就是想離我近一點,偏偏又不能住我家,只好在外面租個房子。”
胖嬸瞬間明白了,小姑娘的親孃已經死了,這位姨姥姥是親孃那邊的長輩,十有八、九小姑娘家裡現在有了後孃,所以老太太來了,自是不能住過去,只能在外面租房子。
俗話說,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小姑娘在家裡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對,住在外面還省心,你別看這裡臨著鬧市,可卻是鬧中取靜,而且衙門的人每天都來這邊轉幾圈,安全著呢。”
胖嬸開價一兩銀子,不晚沒有還價,一口應下,胖嬸看不晚時,笑容更加親切。
不晚拿出六兩銀子,交了半年的房租,胖嬸叫了自家讀書的兒子寫了收據,按了手印,這便是成交了。
不晚收了鑰匙,送走胖嬸,簡單又把院子收拾了一下,半個時辰後,不晚走出院子,只是那身藍底白花的衣裳不見了,重又換上素衣素鞋,娉娉婷婷從那幾個孩子身邊走過,身後傳來孩子們的嬉鬧聲。
她穿過鬧市,遠遠看到那個小瘦子正在東張西望,不晚失笑,故意從小瘦子面前走過,小瘦子眼睛頓時亮了,快步追上去,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竟然不是大小姐身邊的那個丫鬟!
我是花千變
走過兩條街,過了丁字路口,有一條很深的巷子,名叫風兒巷,巷子口有一個卦攤,擺攤的是個瞎眼女人,姓柳,都叫她柳大娘,據說柳大娘十幾歲時就梳起不嫁,如今三十多歲,無親無故,無兒無女,身邊只有一個小徒弟侍候著。
風兒巷最裡面的那一家,就是柳大娘的家,她每日申中都會在巷子口擺攤,風雨無阻,但是每天只三卦,三卦滿了就收攤。
不晚來到風兒巷,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今日三卦已滿,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要把攤子上的龜甲收進匣子。
不晚走了過來,她坐到卦攤前的凳子上,笑眯眯地看著對面的瞎眼女人。
“今天三卦已滿,貴客明天再來吧。”小徒弟彬彬有禮。
“我不是來問卦的”,不晚微笑,看著柳大娘,輕聲說道,“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那還是問卜,已經說了,今日三卦已滿,姑娘改日吧。”小徒弟有點不高興了,這人怎麼還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我來問柳三娘孩子的下落。”
不晚看著柳大娘,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