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和段崧勾結謀害自己親父的餘正傑,孟尤雙眼通紅,他怎麼都沒想到,為了莊主之位,餘正傑可以做到如此狠心。
他怒意上了頭,提劍就要殺了這個畜生。
然而餘正傑同樣有法寶護身,遁地逃走了。
「追!」孟尤不肯放過他,就帶人去追了。
他們之間的恩怨暫且不提,裴溟扔了手裡染血的刀走到江與眠身旁。
江與眠停下追尋段崧蹤跡的法術後看向等待的君天莫幾人,說道:「逃遠了,找不到任何蹤影。」
「罷了,他肯定有備後路。」君天莫開口。
其他幾人也知這個道理,就不再強求,各派弟子都有死傷,這會兒出去追也追不到,還是先安撫弟子。
「師尊。」裴溟喊道。
江與眠看他只是受了點小傷就放心了。
「師尊去哪裡?」見江與眠往外面走,裴溟跟在他旁邊問道。
「三絕老人還有徒弟徒孫被太初城的人抓了,困在城外,我去找他們。」江與眠說道。
一聽這話,裴溟開口:「我跟師尊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嗯。」江與眠點頭道。
如今太初城危機已解,樹倒猢猻散了,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就是沒抓到段崧有些可惜,還有巫琴,他翻遍了內城都沒發現巫琴的蹤跡。
等他倆找到三絕門弟子,天越發陰沉了。
「多謝江仙師。」三絕老人的大徒弟賀原雙手將書籍奉上,他已將其中內容錄入到玉簡之中,算是全了三絕老人最後的遺願。
空中屬於三絕老人的殘魂逐漸在消散。
賀原幾人眼中含淚看著。
因為他們都修煉神魂的緣故,段崧不敢把他們和三絕老人關在相近的地方,以免泥人一事被洩露,在被抓的這段時間,其實他們也都知道凶多吉少,只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但師父卻……
江與眠還在猶豫,裴溟毫不客氣地替他接了。
三絕門在東洲只是個小門派,居於偏僻之地,除了三絕老人以外,沒有多少存在感,甚至這次除妖大會他們沒人來,都沒多少人在意過。
但現在看來,不是他們門派裡沒有能擔得起責任的人,而是被囚在了此處無法現身。
那五六個修士走遠了,江與眠還站在原地看著。
「師尊。」裴溟雙手捧著書籍遞向他,說道:「這是三絕老人的好意,師尊受之無愧。」
他說得坦然,江與眠哪裡不懂這些,他只是看三絕門人少勢微,如今又失去三絕老人,心中有些感慨罷了。
「收起來吧,你沒事了也看看。」江與眠說道。
「是,師尊。」裴溟收起了書籍,若非不合時宜,他恐怕已經露出笑臉了。
江與眠有什麼東西從來不瞞著他,就好像師尊的就是他的,這種感覺極好。
他想著自己從裴家禁地帶出來的那些東西,不是他不想給江與眠用,裴家的東西不少都帶著裴家標誌,需得挑一挑才能拿出來。
「師尊,我們現在去哪裡?」裴溟問道。
話音還未落他就抬頭看向天空,細小的雪花緩緩飄落。
下雪了。
江與眠想了一下,說:「找你師伯他們會合,該回去了。」
雪越下越大,沒多久就成了鵝毛大雪,隨著冷風吹拂,空氣都像是浸在風雪裡,冷冽無比。
隨著雪層漸厚,大雪逐漸掩埋了太初城裡發生的一切。
雲遮峰。
連日下雪,天色不好,早早就黑了。
今晚的雪山派無論哪個峰頭都亮著燈火,比平時熱鬧多了。
今天正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