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拐角,在那兩人都要拔劍打起來的時候現了身,隨手以金丹期修為將兩人從中間分開了,但沒說一句話,自顧往前走。
多管閒事也罷,無論哪門哪派在太初城裡打起來內鬥,都足以讓門派丟盡臉面。
那兩人雖上了頭,但都明白這一點,所以在被阻攔之後就都收了手,互相冷哼一聲分兩個方向走了。
江與眠邊走邊想,若只是出去一夜,第二天就回來,說明走得並不遠。
如果平安無事的話,也不至於看不到亮起來的傳訊符。
計榮,喻紅蓮,還有剛才那兩個打架的師兄弟。
三名弟子在數萬人中並不起眼,可偏巧三人在這幾天前後都曾失去過訊息。
江與眠腳步一頓,想起了裴溟曾經跟他說,有個和梅落雪一模一樣的人出現。
那回來的人到底是誰?
他心中一緊,眼神都變了,弟子們紛紛出動,這麼多人出去,難免會有聯絡不到的。
原以為只是來幫東洲除妖降魔,卻沒想到暗地裡竟藏了這種危機。
想到裴溟也曾三天沒有訊息,江與眠當即就加快了腳步回去。
他房裡靈氣凝聚,裴溟還在打坐。
聽見他稍顯散亂的腳步聲,裴溟睜開眼疑惑道:「師尊?」
江與眠看著收勢從軟塌下來的徒弟,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肉眼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師尊,發生什麼事了?」裴溟被他打量的眼神弄得有些莫名。
「別動。」江與眠走上前,伸手直接按在裴溟頸側。
警惕性高的修士鮮少會讓人如此近身,咽喉又是要害處,所以裴溟本能就想躲,但最後忍住了沒動。
江與眠將靈力探了進去細細究查,好一會兒後才放開手。
內裡五臟六腑齊全,經脈中內功心法也確實沒錯,是雪山派的心法,神魂也有。
但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兩指併攏指尖溢位靈力,劃破了裴溟左手食指指腹。
鮮紅的血滲出來,活人無疑,顯然不是泥人。
「師尊?」裴溟更加疑惑,抬起手掌看著指腹上的小傷口。
「沒什麼,方才去萬劍宗那邊,看見被魔物奪舍的弟子,想起你在外抓妖不是也遇到了幾個厲害的,看有沒有中什麼咒詛魘術。」
江與眠找了個藉口,之所以沒有告訴裴溟,是怕他驚慌,萬一露餡了被暗中的人盯上就危險了。
裴溟看著他,眼神依舊疑惑,頓了頓才說:「這樣,那師尊有沒有發現什麼?」
江與眠搖搖頭:「沒有,不過你記得要小心,無論在哪裡都要小心,出去的話也要跟我說。」
見他如此反常,說沒事裴溟肯定是不信的,但還是應了:「是,師尊。」
聚靈陣裡的靈石基本都被吸光了靈氣,江與眠隨手解開了陣法。
「師尊。」裴溟斟酌著,想起前世太初城的傳言,就說道:「不光是我,師尊也要小心。」
隨後他壓低了聲音道:「我總覺得太初城不是什麼好地方。」
江與眠看向他,問道:「為何這樣說?」
裴溟卻是笑了,燦爛的笑容裡帶了幾分天真稚氣,說:「我也不知,就是覺得而已。」
「可師尊要聽我的,有時候我還真挺準的。」
玩笑似的話沖淡了幾分江與眠的緊張,被這麼一雙亮晶晶的笑眼看著,他只能答應,而且也並非只是口頭上的。
在他看來,裴溟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換句話說就是氣運之子,或許他的直覺是對的。
這附近只有太初城和無定山莊,其他小門小派的地盤都在遠處。
江與眠定了定心神,就算想查太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