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強身健體啊!
在家鍛鍊無望,只怪這裡的人根本沒有鍛鍊的概念。他尋思許久,跟阿五打聽了下情況,等沈老爹回來,就悄悄溜進他房裡,朗聲,“爹,我想每天放堂後去校場練箭騎馬。”
沈老爹瞪大了眼,“我兒想以後去征戰沙場?不行!沈家就你一個獨苗,做什麼不好,偏偏去做武夫。”
沈來寶知道這大央士農工商的階級氛圍不比真正的古代沉重分明,商人也可為官,但確實會被出身書香世家的人看不起。但如果做士兵,參軍,這倒沒什麼,也是常態。可沈老爹的反應也在他意料之中,沈來寶也沒想過要去戰場。
“不過武夫,學堂的功課我會好好完成的,但是爹。”沈來寶認真道,“讀書人都知道‘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但往往會忽略上一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說的便是君子處事應與天同,剛毅堅卓不停息。可如果沒有強健的體魄,哪裡有不屈不撓的骨氣,哪裡能好好的奮發圖強。”
沈老爹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雖然知道兒子聰明瞭,但第一次從他嘴裡聽見大道理,有些愣神。
沈來寶見他被說動了些,又說道,“而且兒子只是想去校場學一些防身的技能,並不是立志要做將軍。爹,不如我們來立個約吧。”
沈老爹好奇道,“立什麼約?”
“若書院給我不通,我就不再去校場。”沈來寶想了片刻還是加了句,“除了書法這門課業。”
沈老爹笑笑,既是為兒子有擔當而高興,也是為兒子勤奮上進而歡喜。他拍拍兒子的腦袋,“好,去吧,爹會去跟校場那邊的人說一聲的,讓他們給你個腰牌,進出隨意。只是不能讓你祖母知道,否則她老人家會連你爹一起揍的。”
“嗯。”終於找到理想的地方強身健體,沈來寶也卸下了心頭重負。這樣一來,還能學劍術射箭,好得很。
翌日去書院,想著放堂後車夫會直接送他去書院,就覺精神百倍。從馬車下來,還沒進大門,就有人從後面快步走來。沈來寶眼尖,見地上影子像是直接往他撞來,彎彎唇角,等疾風撲來,他大步往左邊一邁,後面的人撲了個空,沒收住步子,重摔在地,痛得嘶嘶抽氣。
柴啟揉著手腕要起身,就見沈來寶蹲身看來,兩眼微彎,滿眼狡黠,聲音悠長,“幼稚鬼。”
柴啟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沈來寶起身就走,也不管他是不是真要哭。只想著欺負人,卻不想被別人欺負,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
“沈來寶。”
他偏身看去,秦琴已經滿面明朗跑到他一旁,“這幾天你去哪裡了,怎麼不見你。”
見到秦琴,沈來寶就想起那日她被打耳光的事,想問,卻沒法問出口。問了能改變什麼……還是個要靠父母養活的孩童,他總不能鼓勵她到沈家來打工自立,這時代的打工,可就是做下人,而不是上司下屬。剛何況自立也不可能,還有,他還沒有弄清楚她當初告發柴啟的動機是好的還是壞的。
“病了。”沈來寶遲疑片刻,又往她臉上看看,紅痕已消,但她臉頰下卻新添了個傷痕,“你的臉怎麼了?”
秦琴摸了摸,疼得眉頭微皺,語調頗淡,“沒什麼,不小心刮傷的。”
“哦……”沈來寶和她一起進書院,又道,“我生病的時候想起一件事來,我記得我不愛吃燒餅,甚至從來不吃。”
秦琴詫異道,“那為什麼當初你還要買完我家的餅?”
都說人的第一反應最真實,沈來寶一聽她這麼說,這才肯定——沈來寶真的去買過餅,雖然初衷是什麼他已經不知道,但或許是突然興起,又或者是突發善心。
秦琴的這個反應讓他心中沒了疑惑,她沒有在騙自己,那日也是真心要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