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那種安心感,被折磨了二十幾年,唯一一次得到的安心。
安心到連喪女之痛都能暫時忘掉,那種痛是撕心裂肺的,現在想起,也覺得撕心裂肺。
花續見她又是如此,每次說的話一多,就神遊去了,根本不再聽他說話。
他也瞬間默然,沒有再說什麼,起身準備出門。天寒地凍,久未回明州的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尋人喝酒。他剛起身,忽然就被她拉住了衣袖,他稍稍偏頭,秦琴怔神看他,“和離吧。”
花續愣神,末了露了厭煩之色,“和離了,你就能光明正大地去見沈來寶了,是麼?”
秦琴沒有否認,又道,“我也不想再讓你為難。”
花續禁不住冷笑,“這句話還是收著吧,你何時為我著想過。”
他拂袖而去,不再聽她說話。出了房門,倒有些清醒了。
從來沒提過和離的她竟然提出和離,她的心是收不回來了。她的心收不回來,他的心也放不下。為何執著秦琴,或許也有沈來寶的緣故。
女子有嫉妒心,男子也有,甚至可能更甚。
而且如果真的和離,她就會留在明州,還會常出現在沈來寶面前,那到時候鈴鈴怎麼辦?
倒不如繼續這麼過下去,他至少能將她帶離明州。
可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心甘情願走?
對,孩子,得有個孩子,或許有了兩人的孩子,她就會收心了。爹孃那裡也能有個交代,對花家列祖列宗也有個交代。
他頓住步子,看看天色,又轉身回房。
爆竹聲中
一入臘月,家家戶戶要做的事就好像只有準備過年了。
沈來寶的病因來勢洶洶又來得奇怪,長輩都覺得是有煞氣,於是請了個道士做法,遵從道士的做法將家裡上下貼滿黃符,沈來寶一開門,就被黃符撲了滿臉,門前柱子上,還有一道血痕,據說是特地抹上,辟邪的。
他瞧了半天也沒看出那符文是什麼,難怪總說鬼畫符鬼畫符。
從沈家大門出來,馬車已經在門前備好。他往旁邊大門看了一眼,還不見開,便駕車先去約好的地方。
昨日花鈴約了花續和秦琴一起去喝茶,想在兩人婚事定下來之前,好好的將話說開,免得日後尷尬。
花鈴主動提出這種解決的辦法,讓沈來寶非常意外。後來一想,這樣現代人的做法,其實也是受花平生的影響吧。
他到了酒樓,他們果然還沒有到,便讓小二先沏壺茶,準備好點心,等會人來了,就能立刻上桌。他怕聊得尷尬,準備點吃的過渡過渡,倒也好。
約莫過了兩刻,都已經過了約定的時辰,還沒有看見人。他心裡已經有點猜想了,他們應該是不會來的。
又過小片刻,門外傳來敲門聲,在外頭的阿五說道,“少爺,花家姑娘來了。”
沈來寶起身去開門,只見了她,不見旁邊有人,他摸順她額前略微卷起的一縷發,問道,“他們不肯來?”
花鈴點頭,“我嫂子不肯來,大哥倒是想的。”
末了她看了一眼阿五,阿五立刻背身捂住耳朵。花鈴才低聲道,“她許是怕你將話說明白。”
話說開了,再這樣下去,就有諸多麻煩。倒不如拖著,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沈來寶一開始也料到了這個結局,沒有太意外,“我點了幾樣你喜歡吃的果點和早點,進來吧,我讓小二端來。”
花鈴見他出來,偏身讓自己進去,她偏頭問道,“那你呢?”
沈來寶笑道,“我去樓下吃,你慢慢吃,我等你。”
花鈴點點頭,這才進了裡頭。沈來寶等她坐下,才去樓下用早飯。
用過早飯,兩人一起走了一段路,也並不長,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