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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子見她急匆匆離開,眉眼一彎,笑得歡喜,“哎呀,這下我外公催我給交代的事,終於能交代了。”
花朗的眼神都止不住怪異,“盤子,有句話我覺得應當和你說。娶壞一門親,壞了三代人。”
沈來寶也點頭,“那種姑娘,碰不得。”
盤子笑道,“我覺得挺好的,我一直都想找這樣的姑娘,娶進門就好,什麼都不用我顧著。哎呀,你說我要是娶個脾氣好的美嬌娘,我可怎麼忍心撇下她?”
他行事向來奇怪,沈來寶都猜不到他的腦回路,可這一次,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了。身為朋友,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自己找個火坑跳。
可盤子好似已經下定決心,連煙火也不放了,跑回家去找管家飛鴿傳書給他外公,興奮得像要跳起來。看得幾人百思不得其解,盤子已如脫韁的野馬,根本拉不回來了。
“盤子哥哥該不會真的要娶那漕司之女吧?”
沈來寶覺得這是真的,以盤子的性格,說到做到,絕對會這麼做的,“我覺得會。”
花朗也道,“我也覺得會。”
尹姑娘啐道,“真不知道瞧上她什麼,方才將貓踢開時,我都想去踢她一腳了。如果潘家小少爺真娶了那種姑娘,我想,以後是沒辦法往來了,否則只會惹禍上身的。”
因幾人將盤子身份保密得好,所以尹姑娘也不知道盤子的身份,只知道他是朝廷大臣的外孫,卻不知道是誰。
她避之不及,花鈴也不意外。四人黯然回去,先送了尹姑娘回家,三人並行回去,總覺氣氛怪異,完全想不通盤子為什麼這麼做。
花朗左思右想,到底還是放不下心,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去找盤子再說說。一塊去我怕他心煩,將我們全趕出去。”
他一走,又只剩下沈來寶和花鈴。兩人這會已經無心談花前月下的事,饒是兩人都是聰明人,也想不透盤子下的這一招棋,怎麼想,都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花鈴終究比沈來寶更細心一些,思前想後,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來寶哥哥,盤子哥哥他是料定自己日後……會因自己潘家人的身份而不得善終,但是潘相又逼婚,所以他寧可選個不喜歡又毒心腸的姑娘成親?”
她這一說,沈來寶才恍然,按照盤子的性格,的確可能這麼做。
“小花,你想的,或許沒有錯。”
花鈴輕輕嘆了口氣,“可是要是生了孩子,不也是個小盤子,難道孩子他也不管了?”她又似想通了什麼,“不洞房?”
沈來寶禁不住說道,“小花,同為男子,我只能說,同床共枕,就算他想忍,我想……也很難忍住。那譚心,長得也並不差。”
這話說得實在卻又尷尬,花鈴偏頭,“男的都不是好東西,哪裡會管不住自己的,都是藉口。”
“大部分人會管不住。”沈來寶想起魯迅先生,當年和原配妻子同床,也是常穿棉襖厚褲子,忍著男子衝動,才過了那段日子。連魯迅先生尚且要如此,那定力不足的人,也很容易犯事了。
花鈴突然問道,“那你呢?”
沈來寶問道,“什麼我?”
花鈴咬了咬唇,低頭,“我是問你會不會那樣做,身邊躺著個陌生美豔的姑娘,能忍住麼?”
沈來寶沒碰見過這種事,真躺在他身邊一起看月亮看星星的,也只有小時候的小花了。對兒時的小花,他哪裡有過什麼非分之想。要是現在……
不對,小花問的是陌生姑娘來著。可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哪裡能立刻回答。誰想花鈴見他沒即時答覆,還以為他也不能肯定,心裡登時泛了酸意,眼睛忍不住一紅,“浪蕩子。”
說罷就加快步伐,往家裡走去。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