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大驚,“小花,我沒有想過這種問題。”
花鈴惱了,“那現在想了沒?”
沈來寶看她,“這種假設性的問題,不到真正發生,任何保證都是沒有用的。我覺得自己能忍,可我說了,你就信麼?”
花鈴抬眼瞧他,“信。”
沈來寶微愣,又笑了笑,摸摸她的腦袋,“說你聰明,其實也傻氣得很。小花……我不會說什麼海誓山盟,可是你既然信我,我也不會辜負你的任何一分信任。”
“這也是海誓山盟來著。”花鈴低頭看著地上兩人的影子,許是今晚發生的各種事有了各種心思,如今交錯在一起,百味雜亂。
沈來寶笑笑,“姑娘家的心思真難猜。”
花鈴抬了抬眼,“那你還願意繼續猜麼?”
沈來寶點頭,“願意的。”
花鈴終於是笑了笑,又惱道,“我怎麼覺得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最近好像有點小心眼了。”
不是小心眼,是明白彼此心意後,就更在乎他了。沈來寶心裡清楚,他喜歡的小花,不是那種矯揉造作的姑娘,她不在意他的一言一行,他還覺得小花不喜歡他。一如他在意著小花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每一個字。
不願揣摩錯任何一個字的意思。
“不是小心眼,是喜歡,所以更在意。”沈來寶笑道,“可是我喜歡。”
花鈴低眉想著,沒有否認。她喜歡他,喜歡得很,她甚至想過,他要是不喜歡自己娶了別人,那她也要走得遠遠的,去找她的鳳凰姑祖母,再不見他。
好在,他也喜歡她。
可是以前被藏得好好的姑娘的小心思,就全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一點一點的冒出來了。
她都嫌棄這樣的自己了,可他竟然還說喜歡。
情人眼裡出西施,她在他眼裡,真能開出一朵小花來了。
兩人慢慢走回南風小巷,快到家門口,沈來寶就自動退到後面,先看著她進家門,自己才回去。踏步進家門時,他又看了一眼潘家門匾。
那門匾上的字剛勁有力,筆畫勾勒處顯得生機勃勃,似初春萌芽,沒有絲毫的枯敗之相。
他緩緩收回視線,忽然想到影視劇裡幾乎是老掉牙的梗——如果他要救盤子,那用偷天換日的法子,不是很好麼?
在潘巖失勢的那日,用個同等身形的死屍掘出棺木,放置宅中,放一把大火,燒了宅子,如此就能將盤子換出來,反正這年頭沒有基因檢測。將臉糊得看不清,就能偷天換日了。讓盤子換個身份,繼續活下去,這樣或許能行。
想來想去,似乎這個法子是最穩妥也是最能解決盤子後顧之憂的。
沈來寶意識到這個計劃的可行性,這才提步進了家門。
走著走著,為什麼……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他眉頭漸攏,不由又往身後看去,那漸漸被下人關閉的大門,將潘家門匾壓縮得越來越小。幾乎是只留下條縫隙時,他才猛地一個震驚,那驚詫瞬間從頭傳到腳底,愣是將他整個人都驚得僵住了。
難道潘巖一早就在打這個主意?!
他都能想到的問題,潘巖那隻聰明的狐狸怎麼可能會想不到,薑還是老的辣,這下,潘巖的辣,可算是將他震住了。
患難之交
入夜,屋內屏風上方氤氳著騰騰霧氣,沈來寶坐在盛滿水的大澡桶中,若有所想。
白色霧氣緩緩往上飄散,撲在他白淨俊氣的臉上,化了方才一直緊繃的面部線條。他想了許久,都覺得潘巖城府那樣深,或許早就為盤子安排好了退路。
或許不是偷天換日的法子,但他那麼疼盤子,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準備。
畢竟盤子不願跟他去朝廷,他如今體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