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東西陸續搬回,等要拿凳子時,忽然見一隻手拿起凳子,瞧見那修長白淨的手她就知道是誰來了,心情著實不太好。
花續要將凳子搬進去,秦琴攔了他,把凳子拿回,“你不要進屋,我爹孃不在。”
花續聞言沒堅持,在外頭等她。
一會秦琴搬完了,他才道,“吃了飯沒?”
秦琴答道,“吃了。”
“可想去放煙火,我讓鋪子掌櫃留了些。”
秦琴搖頭,花續站了片刻,遞給她一個細長的盒子。秦琴看了看,沒接,“這是什麼?”
花續淡笑,“送你的,開啟看看。”
秦琴仍是沒接,“我不要,我要進屋了,你回去吧。”
花續頓了頓,一步上前把她的去路攔住。秦琴禁不住皺眉,這才接了盒子,見他仍不走,才終於開啟。裡面是一根碧綠的翡翠簪子,樣式中規中矩,並不出彩,但從材質來看卻可見貴重。她看了一眼就將盒子蓋上還給他,“我不能要。”
“為什麼?”
秦琴皺眉,“你應該知道,送給姑娘家簪子代表什麼。”
送簪子就不單純是說歡喜對方了,而是有求娶之意。秦琴說完這話就覺得花續可能真的是那種意思,畢竟他不傻。
花續點頭,“我的確是那個意思。”
秦琴還想將盒子交還,可花續根本不收。她頓生惱怒,“我說過我不歡喜你,所以不能收。”
花續神情漠然,在風中似被凍僵,連語氣都很僵硬,“你還在想著沈來寶,可你看得出來,他根本不在乎。他將你當做朋友,你也清楚。”
“是,清楚,我也知道不歡喜我的他不會娶我。”
花續意外道,“既然清楚,為什麼還要苦守?”
秦琴說道,“高興。”
她說的是實話,她討厭能待在沈來寶身邊的姑娘,所以她特別討厭花鈴。她千辛萬苦才能接近沈來寶半寸距離,花鈴卻能輕易做到。但只要沈來寶一日未成親,她遠遠看著,就覺得高興。總想著或許會有意外,或許會有她能完全接近他的那一天。
花續卻覺莫名,追問道,“非得是沈來寶不可?”
“只能是他。”
花續默然,“我知道,你娘又逼你了,想要將你送給別人換錢。我能幫你攔住兩次,可攔不住三次,多了,我爹孃遲早會察覺,他們如果問起,我要怎麼提你的事?”
“是……我不該拜託你幫我出面解決,可是我沒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秦琴默了默,她的心也不是鐵做的,可她有她要執著的事,“以後……我不會拜託你做這樣的事了。花大少爺,我配不上你,我想嫁的人,只有沈家公子。”
她辛辛苦苦在馬場所得的錢,都拿來堵住那些要娶她的人了,只是兩次都讓花續出面。她的母親已經覺得奇怪,為什麼本來說好要來娶她的人,最後都消失不見,沒了下文。
話已經說得這麼直白,花續卻無法死心,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麼秦琴對沈來寶會有那麼大的執念。沈來寶對她委實沒有太親近的舉動,可秦琴卻好似一早就對他死心塌地。他始終覺得自己能尋了縫隙,讓她不再執著。
秦琴見他還是不收回盒子,捉了他的手把盒子塞回,轉身進了屋裡。關上門時,她有些害怕花續會衝進來,那樣就真的要辯解不清了。
好在花續沒有那麼做,可片刻她就聽見了一陣低低笑聲。
門外的花續也回過神來,回身看去,作揖問好。秦母笑了笑,又將他上下打量幾眼,“又是你啊,我記得你,進來坐坐?”
花續心中厭惡秦母,只是表面無波瀾,當即告辭了。秦母也不追,只是笑吟吟看了好一會,這才轉身,拼命敲門,“死丫頭,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