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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坐回凳子上,看著神色憔悴的花鈴,說道,“餓不餓?喝點湯水吧。”
“嗯。”
“現在還疼嗎?”
“睡了一覺好多了,就是肚子……還像揣了一個。”
她以為生完孩子肚子就該扁了,平整了,可現在還像有一個在裡頭。問了奶孃,說都是這樣的,再過兩天,會慢慢平坦。但要恢復得像以前一樣,就得看個人了。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丑得不行,不許他瞧她肚子。沈來寶也不敢掀了看,怕冷了她,他押緊了被子邊角。喂她喝了點湯水,說道,“我這幾日不出門,就在房裡守著你。”
“孩子可吵了,你要睡不著的。剛我昏昏沉沉睡著,聽她哭了好幾回。”花鈴心憂嘆氣,“看來是個哭包。”
沈來寶啞然失笑,“哪裡有孩子不喜歡哭鬧的。”
花鈴也笑笑,話雖嫌棄,可心裡卻是喜歡得不行。產婆給她看孩子的時候,發現她竟是那樣的小,著實不可思議。
睡了一覺,喝了點湯水,又有他陪同在旁,雖然還不能說精神奕奕,但至少也有說話的力氣了。生孩子時的痛苦,都有些不記得了。她不敢亂動,只是躺著看他,末了問道,“聽嬤嬤說,昨晚你一直等在屋外?那麼冷。”
“倒也沒感覺到冷,就是心焦,還有……”
他話一頓,覺得好像不該說。花鈴起了好奇心,“還有什麼?”
他笑笑,坦白道,“心疼你,一直想著等孩子出世,我要好好揍她一頓才行。”
花鈴失聲一笑,扯得肚子都疼了,俏臉又一陣青一陣白,可仍在笑著,“其實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又齊齊看向孩子,這種事,以後可不能跟她提呀。
花鈴說著說著,眼皮子又打起了架來,抓了他的手不肯放,不一會就睡著了。一會奶孃將孩子抱回來,放在她一旁睡。沈來寶看了半天,直到下人來請用飯,他才替她們攏好被子,去吃飯。
沈老爺和沈夫人已經來了,屋內氣氛略微沉悶,連向來愛說話的沈老太太也沒了話。見了孫兒來,才道,“可是去了鈴鈴房裡?”
“嗯,孩子總哭,吵得她睡不好覺。”沈來寶坐下身,趁著飯菜還沒上來,說道,“我想好給孩子取什麼名了。”
沈夫人問道,“想叫什麼?”
“念念。”
“沈念念?”沈老爺瞧他,“為何?叫寶珠多好,富貴。”
沈來寶說道,“鈴鈴有孕時我就想好了,太過辛苦,吃不下,又睡不好,光是肚子大,臉卻瘦了。生的時候又折騰了那麼久,所以我想讓孩子記住她母親的好。念著她的母親生她不易,不要忘了。”
沈老太太輕輕點頭,“這麼一說,這名字著實好。金山,你將你那金啊銀啊的收起來,姑娘家取名,得好聽。”
“我還想了一堆金啊銀啊的名字,可也要用得上。”沈老爺盼了那麼久,已經篤定那是孫子了,連擺酒席的錢都準備好,就等著孩子出生。昨晚焦急等著,到了早上,卻告訴他是個孫女。
他心裡到底還是不舒服的。
“爹。”沈來寶說道,“我知道您想要孫子,所以並不是太高興。但那是您的孫女,也是我的女兒,更是沈家的孩子。無論如何,鈴鈴十月懷胎十分不易,如果坐月子時還胡思亂想,只怕會傷了身子。”
沈夫人也道,“你爹是不歡喜,早上還板著臉問我是不是孩子被人調包了,也是服氣。”她嘆道,“來寶你也別怪你爹,當年連生了七個都是女兒,他也是心慌。如果頭一個就是孫兒,那後頭就算都是孫女,你爹也高興。倒也不是不疼念念的,就是有心結,一時還解不開。”
沈老太太對嫡出一脈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