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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秦琴姐陪你玩吧。”
“嗯。”花鈴十指勾纏細繩,見秦琴心不在焉,就沒再打攪她了,自己玩了起來。
秦琴剛才一直在看花鈴的手,上回她接燒餅的時候她就留意過一次。越看,就越覺得自己的手粗糙得不能看。
為什麼她能投個好胎,自己卻投到了那樣的人家。
在花鈴這個年紀,她已經會挑水做飯了,人不夠高,就踩著凳子炒菜。凳子年歲已久,木頭腐蝕得厲害,她那日不小心將凳子踩碎,母親衝過來就將她推開,怒聲質問她為什麼將凳子毀了。還以她偷吃太多體重為由,將她關了起來,斷食兩天。
寒冬臘月,她的母親甚至沒想過她會不會死。
想到那冷冷冬夜,她就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在她旁邊靜靜玩繩花的花鈴察覺到她臉色不對,低聲,“秦姐姐,你不舒服嗎?”
秦琴急忙笑了笑,“沒有。”她強裝鎮定和她說了會話,花鈴這才沒再追問。
快到馬場,馬呼嘯奔騰的聲音遙遙可聞。花鈴又探身去看,那綠意蔥蔥的草坪上正有馬疾奔,長鬃飛揚,四蹄似不沾草,百匹駿馬飛馳,像是狂風巨浪席捲馬場。
她雙眸明亮,眼也不眨,是驚訝,是羨慕,看得心間澎湃。她忽的坐回位置上,“來寶哥哥,我一定要學會騎馬。”
“不怕被你娘知道麼?”
花鈴猶豫了半晌,“怕……可是我還是想學。等找到合適的時機了,我就好好跟她說,這不是什麼壞事,我娘應該會答應的。”她最後又不確定的重複道,“應該。”
沈來寶笑笑,她雖然害怕,可到底還是決定正面解決,沒有想著長久逃避。花鈴年紀雖小,可總讓他意外。
去馬場餵馬回來,縈繞在花鈴心中的澎湃感一直沒有消失,她坐在房裡思索許久,到底要怎麼跟孃親說。想來想去,都沒個好法子。正頭疼著,忽然聽見下人敲門說她父親回來了。
花鈴驀地抬頭,不由笑笑,她怎麼就忘了孃親最聽爹爹的話了,要是能說服爹爹,就能說服孃親了呀。
她忙去拿了《問詩》一書去涼亭那找父親,父親最愛待的地方就是那,說是身處天地,四面開闊,更易修身養性。
到了涼亭那,果然看見父親在那,石桌上還有茶壺水杯,茶壺有熱氣蒸騰,茶水還未泡好。她抱著書笑盈盈走到涼亭,花平生見女兒笑得兩眼幾乎都要看不見,也跟著笑了笑,感慨輕嘆,“如果鈴鈴每天都能這樣對爹爹笑,而不是有事來求才如此,該多好。”
一眼就被看穿的花鈴有點緊張,“爹爹,我是來背書的,您出門的時候跟我說,要是在您回來前我把這書背完了,就答應我一件事。”
花平生伸手將書拿過,出門前還嶄新的書,現在已經被翻得陳舊,書都厚了一倍。再看裡面註釋,工整乾淨,他心覺寬慰,“爹相信你背下來了,怎麼,鈴鈴以前都是將心願攢著的,今日要拿來做什麼事?”
花鈴笑顏更盛,抓著父親的手說道,“爹爹,你幫我勸勸孃親,讓我學騎馬好不好?”
花平生知道她愛馬,否則書架上也不會放了整整兩排有關馬的書籍,寫得最好的字,就是馬字。背得最多的詩句,就是有關馬的,這都快成馬痴了。他並不覺得騎馬有什麼不好,但他又該如何告訴女兒,騎馬顛得太過劇烈,對姑娘家不好?
花鈴見父親沉思細想,輕輕屏氣,不敢出聲干擾。
花平生忽然明白過來,“鈴鈴,你是不是跟你來寶哥哥要小馬駒了?”
花鈴大吃一驚,心中害怕父親阻攔,但又不想對父親撒謊,一瞬小臉憋得通紅,不知說什麼好。花平生也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問得太直接了,忙微微笑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