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魚。還有,你幫我傳話給來寶哥哥,說明日辰時我們要去馬場玩,如果他有空的話,就一起去吧。”
沈家的馬場有部分是開放的,只要付了銀子,就能在那裡挑一匹馬騎。花老爹每年都會帶著兒子去,因妻子阻攔,所以花鈴一直不曾去過。只是如今她跟沈來寶常去,倒是花家兄弟不知道的。花續昨夜去請示了父親,說可以帶花鈴去,還為妹妹歡喜了許久,因此打算早點去,讓她玩個痛快。
花鈴交代完這話,又叮囑了一番,下人連連點頭,接過了桶就去稟告老爺夫人了。
沈老爺這會已經在房裡,他決定了,她越是給自己冷臉,他就越是要在她面前晃悠。她不讓他好受,他也要礙她的眼,讓她不自在。
兩人同在一屋,同在一桌,卻無人說話。一個看賬本,一個繡花,像是視對方為無物。
這會聽見有人敲門,齊齊抬頭。察覺到彼此動作,互相看了一眼,都等著對方先開口。
可這一對眼,就都賭氣般不說了。
直到外人又敲了兩下門,沈夫人才道,“進來。”
沈老爺不由彎起唇角,頗有勝利感。
下人將桶放在門口,自個進來說道,“方才隔壁花家千金送來一尾魚,說是她哥哥垂釣得來的。”
沈夫人想到花鈴,眼裡才有了笑意,“齊嬤嬤,去拿那盒雲水糕給隔壁送去。”
齊嬤嬤應聲退下。
下人又道,“花家千金本來還想找少爺玩,只是小的告訴她少爺要閉門一個時辰,就先勸她回去了。”
沈老爺終於出聲了,“閉門一個時辰?他在做什麼?”
“小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每次阿五哥回來時,少爺都要和他說上半天。”
他這麼一說,沈老爺倒是想起來阿五近來都不怎麼在家,也不在兒子身邊。兒子肯定沒疏遠冷落他的,不然也不會他一回家就單獨說上那麼久的話。那到底是為什麼?
不知道兒子想法的沈老爺有點心悶,擺手讓下人出去。他用餘光瞧瞧妻子,還在繡花,輕咳一聲,“來寶近來有沒有跟你借錢?”
沈夫人頗為奇怪的看他一眼,“來寶跟我借錢做什麼,他自己攢的錢可足夠一個孩童日常花費了。”
沈老爺沒再問了,他在想兒子是不是不缺錢,因為上回他將鑰匙還給兒子,可他卻遲遲沒來搬箱子。
怪怪怪,實在是怪。
大錢不用,可是……買鴨脖的錢總是要的吧?!
沈夫人見他神經兮兮的,唸了一聲“怪”,就繼續繡花了。
門外豔陽高照,這個夏日幾乎沒怎麼見風見雨,熱得實在夠嗆。下人拎著裝魚的桶到了廚房,那魚被釣起後在車上顛了半個時辰,又熱又悶,這會又曬了這麼久,已經有點不水靈了。正是做午飯的時候,廚子廚娘都在忙活。
他喊了兩聲快來處理這魚,廚子都沒得空閒,“你幫著刮刮鱗掏下魚肚唄。”
下人無奈,這魚要是死了就不甜了,魚不好吃夫人肯定會問的,誰讓這是隔壁千金送來的呢。他唯有打了井水拿了刀子去殺魚,等殺好了魚放在砧板上出來。滿眼的烈日,他不由伸了個懶腰。
咦?怎麼感覺像是有什麼事忘了。
他努力想了想,沒想起來。算了,肯定是不重要的,否則怎麼會忘。
想罷,他又打了個哈欠,守大門去了。
今日阿五的話特別說,說了快一個半時辰還沒完。
沈來寶聽到後面終於打斷了他的話,“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把意思說了兩遍,換著話跟我說同一個意思?”
阿五眨眼,“沒有這事少爺。”
沈來寶狐疑看他,忽然明白過來,笑笑,“你是怕說完話我就將你趕出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