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吧。”
花鈴甚少和她打交道,不過偶爾淺聊,倒不會覺得疏離,也聊得愉快。
“這個給你。”沈安嫻取了信給她,“我哥讓我拿給你的。”
花鈴見了信就知道沈來寶肯定又要出遠門了,否則不會給她寫信。畢竟現在她在家比以前自由,有心要見還是能見到的。
難道……又是為了躲著秦琴……
也唯有這個可能了,才走得匆忙,要讓沈安嫻帶信來。
門外敲門聲起,花鈴往那看去,見了門外身影,稍稍默然,示意她不要做聲,放好信就出去開門。門一開,就見秦琴站在門前。
第一場雪
秦琴還未進門時,花鈴就同她不太親近,如今她嫁進花家,卻又總不在家,母親又常在她耳邊唸叨她的不好,心理多少會有些疏遠。
再加上,她看自己的眼神,也實在是太冷淡了些。
又加上,花鈴知道她喜歡沈來寶,對她大哥反而不太上心,就更覺得尷尬了。
沈安嫻任務完成,也沒有多留。
花鈴送走沈安嫻,迎了秦琴進來,給她倒了杯暖茶,才道,“嫂子怎麼不在屋裡多歇歇,不是趕了十餘天的路嗎?”
“不累。”秦琴看著她倒茶的手,仍跟以前一樣,溫潤又白嫩。而今她的手其實也跟她的差不多了,“我本以為你一及笄,沈來寶就會來提親了,誰想到現在還沒有。”
花鈴尋思著她話裡的意思,生怕意會錯,從而答錯,“爹爹不同意。”
秦琴意外道,“哦?為什麼?沈家並不差。”
花鈴搖搖頭,笑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覺得我年紀尚小。”
秦琴抿了抿唇角,“也是,年紀小,身子嬌,萬一進門就懷上了,生孩子就疼了。”
花鈴小心問道,“那嫂子你呢?我哥哥很喜歡孩子的,雖然他總是不苟言笑。可逢年過節家裡來了孩子,都愛黏著他,反而不樂意跟我和二哥玩。”
秦琴恍惚想到那個死在冬日裡的孩子,一瞬失神,“沒了。”
花鈴嚇了一跳,“沒了?”
秦琴回神,“沒了那念想。”
花鈴輕輕蹙眉,她怎麼覺得這話像是他們曾有過孩子但或許在腹中就沒了的意思,但她不說,大哥總會跟母親說的,應該不是。
“你大哥公務繁忙,夜裡回到家也沒什麼精神。”秦琴也想再有個自己的孩子,可是總懷不上,不是她不想要,或許是因為她不喜歡他,又或者是,上一世陰影太重,每次同房,都覺得渾身難受。久了,連花續都察覺到了她難受,便開始尋了藉口晚歸,有時在衙門,有時陪同僚,就算回到家,也是洗了身就睡。
旁人都說他的不是,唯有她知道,是她的錯。
如今的日子過得安寧,秦琴有點放不下,她以為自己能安心和花續過日子,可一旦回到花家,看見沈家大門,她就變了個人似的。
像個瘋子,執著著那扇大門,那門裡的人。
也唯有這時,她才清楚,她不喜歡花續,連半點喜歡都沒有。
她想要的,始終是那身系核桃,給她上一世最後暖意的人。這種執念莫名得可怕,她想放開,卻根本放不開,始終執著,始終痛苦。
但要離開花續,她又不敢,不捨。
自私冷漠,所以一輩子都要在花鈴面前自卑了。
她羨慕花鈴的坦誠,也嫉妒她的開朗,因為成不了她這樣的人,所以就更嫉妒。
簡單的姑嫂閒聊,一如往日淺淡散席,這其中冷意,連葛嬤嬤都瞧出來了,說道,“這大少奶奶怎麼就一副姑娘欠了她錢似的樣子,讓人瞧著不舒服。”
“嬤嬤。”
聲音略重,葛嬤嬤不敢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