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十九!”
句句都帶吼的,沈來寶覺得他不是十九歲的光棍,而是九十歲的光棍。為什麼他十九歲了,他爹還是將他當做小少年看。大概是因為……他是他爹吧。
他一一點頭,也不反駁不掙扎,今日他和花朗幾人約好了,去遊賞荷花池,當然,還有他的小花。
沈老爺見他又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恨不得現在就衝過花家去,問他們到底嫁不嫁女,如果不嫁,就讓兒子趕緊死心娶別人去。可他又捨不得,隔壁花家千金是多好的姑娘啊,要是這事真能成呢?對沈家、對兒子都好。
為此,他也就忍了。
沈來寶用過晚飯就出門去了,那潘家大門已開,正在門口伸著懶腰的盤子見了他笑得著實燦爛。昨晚他一口答應去荷花池,結果大清早他就來了個爆炸性的訊息,真不知道他如何能這樣笑嘻嘻厚臉皮地看著自己。
他搖搖頭,走過去抱拳,“恭喜了新郎官。”
盤子也嘻嘻地抱拳,“多謝多謝,到那天一定要來喝喜酒,請柬我就不發了,直接給你們騰五個桌子,都會安排在前頭。”
沈來寶瞧他,“你連這個都想好了?”
“當然,這可是我的婚姻大事。”盤子說道,“我告訴你件好玩的事,聽說我外公派去譚家的官媒一說這門親事,譚心就哭著要上吊。哎呀,可惜被人救了下來。”
不是好在被人救了下來,而是可惜被人救了下來。一個詞的意思就千差萬別了,全然聽不到未來丈夫對妻子的疼愛,沈來寶肯定他真的是因為討厭譚心才娶她的。
花家素來不愛在外打聽訊息,所以在整條巷子都知道盤子要娶妻的事時,花朗和花鈴還不知道。出來就見盤子滿臉笑容地看他們,似有期待。奈何兄妹兩人都不愛湊這種熱鬧,直接就道,“走吧,去荷花池。”
沒有得到應有關注的盤子皺眉,快步跟了上去,又衝兩人笑。兩人相覷一眼,問道,“盤子,你不舒服?”
盤子差點罵了髒話,還是沈來寶說道,“盤子要成親了,六月初六。”
花鈴詫異,“難道是跟譚姑娘?”
“哎呀,我就說小花姑娘最聰明瞭,可不就是她。等我娶了她回來,天天給你打耳光吧。”
花鈴頓時說不出話來。
花朗也覺意外又莫名,更覺生氣,“那天跟你說了一夜,你說了不會任性,可你為何又這麼做了?你娶她,非但害了潘家,還會害了你啊!”
“哪裡會害我,我害她還差不多。”盤子掏了掏耳朵,“好了,別仗著現在荷花還是個苞就不用早早過去看它們了,綠油油的荷葉也是很好看的。”
三人對他早已沒了辦法,而且親事已定,八字已拿,聘禮也送了過去,此時讓盤子改口,那譚心名聲被毀,估摸又得上一次吊。所以花家兄妹已經不勸了,沈來寶倒是還想再說說,可盤子根本不聽。
荷花池塘就在城內,四人步行過去要大半個時辰,知己同行,也不覺路途漫長。盤子不願提及他的婚事,東扯西扯了許多話題,到了荷花池,便見了一望無際的綠景。
初夏荷花尚未全開,米分嫩的花苞佇立在一片綠碗之上,不同於盛開時的景緻。遊人此時甚少,但四人興致盎然,人多了,看的就是人,而不是花。
昨夜沈來寶就安排好的船伕早就等在了那,不等他安排,盤子就拉了花朗共乘,催著船伕離岸時笑吟吟地看著岸上的兩人,一臉意味深長。
盤子總是明著暗著撮合沈來寶和花鈴,兩人哪裡會看不出來。
只是這荷花池本就多男女結伴同遊,就如元宵七夕,將關係告知天下也無人嘲笑。沈來寶先一步上了船,穩住了腳才伸手,“小花。”
花鈴看他伸來的手,那手掌還能瞧見平時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