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可也得有人買。”葉百順說道,“在客棧旁邊,開什麼店都不合適。吃的,客棧有。住的,客棧有。就算是要衝掉身上在海上漂泊一個月攢的臭味,客棧也有。走船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又是過客,一個客棧就能滿足他們所有需求。要是真要開什麼鋪子,也是非得客棧不可。”
兩人一路走來,什麼都不多,就是客棧酒樓食坊,甚至是青樓,也有好幾家。往來的人多是借地停靠,裝載好貨物後就會立刻離開,也不過停留幾日,看起來似乎的確是沒什麼可開的店鋪。
花鈴見他似有想法,每回他想事情,眉頭總要微微擰著,不想透徹了就抹不平。
葉長昌還在客棧裡躺著,沈來寶作為晚輩怎麼也得去見見他。雖然此事他有錯,但也是沈家的老臣,也得代替父親來探望。
他住的房間在二樓,坐北向南的位置,敞開的窗戶拂著風。外面正栽著一株辛夷樹,春風拂入,吹得滿屋飄香。
“可是沈大少爺來了?”
沈來寶聞聲答道,“是我,葉伯伯。”
葉長昌年過半百,但平日走南闖北,身體不臃腫,也不幹瘦,又加之是個娃娃臉,更顯得年輕。如今坐在床上,只蓋了一條薄被,氣色不算太好,但也沒沈來寶想象中差。
沈來寶見他要下地來接,立刻托住他,道了聲“葉伯伯不必多禮”,將他半傾的身託回去。
葉長昌也不假意要再拜,倒是見了花鈴,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少夫人了。你們成親時老夫還在翰州,沒喝上你們的喜酒,還望見諒。”
花鈴淺笑道,“葉伯伯代爹爹奔波翰州,哪裡敢責怪您,倒是我們要好好謝您。”
葉長昌笑笑,又對兒子說道,“還杵著做什麼,快去讓小二上菜。”
沈來寶說道,“時辰還早,我們喝杯茶就好,侄兒想知道那掌櫃們的……”
“欸,不急。”葉長昌抬手示意他不要說,“你葉伯伯腦袋還疼著,你們也舟車勞頓,先吃點東西,好好休息兩天,再說吧。”
沈來寶微頓,應了聲好,“那我們先去放行李,等會再過來。”
“好。”
沈來寶攜著花鈴出來,上了三樓房間。那房間寬敞大氣,佈置精心,比起葉長昌住的房間來,好了不止一倍。
花鈴將門關上,轉身就道,“我們倒是像來玩樂的。”
語調調侃,沈來寶知道她明白了,笑道,“你知道為什麼葉伯伯要這麼做麼?”
花鈴想了片刻,搖頭。
“他待我們沈家忠心,可是忠心到了偏執的地步。他並不相信現在的我能接管家中生意,認為家業到了一個年輕人手中,一定會被敗得精光。”
花鈴恍然,“所以葉伯伯不是壞人,只是不信任你,因此你剛來,就打算架空你的權力?”
沈來寶欣慰道,“還是我的小花最聰明。”
花鈴問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沈家大少爺?”
沈來寶答道,“回沈家少夫人,沈家大少爺打算睡一會,然後去吃飯。”
他這樣輕鬆,花鈴就實在是沒有理由太擔心,這樣顯得她多不鎮定。
不過翰州一事,看來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容易解決。
鋒銳釘子
葉長昌不配合,沈來寶又不認識掌櫃們,人生地不熟,說來還是有些難辦的。
比如本來可以直接透過葉長昌牽線搭橋,現在卻無人引路。沈來寶早早和葉長昌吃完午飯,正想著再坐一會就去外面走走,花鈴就道,“葉伯伯,我平時喜歡看一些地方周志,剛來的時候也看見了幾家書鋪,想現在去瞧瞧。”
葉長昌只要他們不插手生意上的事就行,小兩口新婚燕爾,還是攜手同遊得好。年紀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