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真的。等年後這場風雪過了,就帶你去外面走走。”花鈴起初不解,女兒受了驚嚇,不是更應該留在家裡休養麼?只是沈來寶和她說,總待在狹小的空間,反而更容易讓她胡思亂想。倒不如去開闊的地方逛逛,將那可能還殘留的恐懼讓山山水水來抹去。
如今見女兒興致盎然,花鈴更是覺得丈夫說的沒錯,也鄭重點頭,“嗯,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那我要去找小舅舅。”
花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沈念念坐起身,眸有星辰,“找小舅舅呀,那個傳說中的小舅舅。”
“傳說中的小舅舅?”沈來寶恰好進來,進來便聽見這話,不由快步走近,坐在床邊瞧她。
“爹爹。”
抓著花鈴袖子的手立刻鬆開,轉而抱住他的胳膊。看得花鈴都要吃醋,女兒怎麼就這麼親她爹。
沈念念身上還有傷,只要靠近她,就能聞到一股淡淡藥味。藥味飄入沈來寶鼻中,令他心頭緊擰,又輕輕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沈念念不亂動就不覺得疼,這會興致正高,更是將傷拋之腦後,“爹爹帶我去見小舅舅吧,一直只是聽說,卻從來沒見過。外婆說小舅舅可厲害了,還管著好多好多人。”
沈來寶可算是知道為什麼她會加上傳說二字了,自她出生以後,花朗就隨軍而行,這一走,就是三年。大禹治水是過家門而不入,可花朗卻連經過家門的機會都沒有。
只是念念一回外婆家,就要從上到下聽一遍誇讚她小舅舅的事,於是對那小舅舅十分好奇。
兩人可沒有想到她會提出到那去,這當然是不可能帶她去的。兩人好一番哄她,沈念念才終於打消這個念頭,只是她仍對小舅舅好奇。
夫妻兩人從女兒房裡出來,剛關上門就相視苦笑。
“以後再不能說大話了。”
“我們哪裡知道念念有這個念頭。”
“不過……”花鈴說道,“我也想二哥了,還有……”
還有誰,唯有沈來寶明白。
他又何嘗不想,不想看到花二哥,不想看到和他一起回來的盤子。聽軍營裡回來探親的人說,花朗像不要命似的,每回都是衝鋒陷陣。總會弄得一身傷,可這樣的確是攢了不少軍功,頗有威名,官職也節節高升。
七年之約,或許很快就會到來了。
七年之約已到,念念從個小糰子長成個豆丁,都在墨香書院“橫行”了三年,可還沒有看到她的小舅舅。
倒是有一次小舅舅回來了,可是沒想到她跟外祖父去外頭遊學,沒碰上。
久了,沈念念也就將他當做傳說。
年後初春仍寒,不見飄雪,可卻下著冰雨,將行人都凍住了。
沈念念腳上的兩隻靴子已經被水坑的水打溼,鞋面也全髒了,可她一點都不在意。踏著步子回到家裡,進門就見管家朝她擠眉弄眼,“賀先生又來了。”
這個“又”字很重,不是 白駒過隙
沈念念看看自家祖父,又看看老夫子,已經習慣了。見祖父這麼生氣,她才把手放好,老老實實地站著看去,又喚聲,“爺爺。”
“喊祖宗都沒用!”沈老爺偏頭對下人說道,“拿鞭子來。”
沈念念微微瞪大了眼,片刻鎮定下來,“爺爺念念沒做錯事。”
“你頂撞夫子,還百般給夫子難堪,還沒做錯事?”
沈念念眉頭一皺,“可念念說的沒錯,爹爹就是這麼教的,外公也是這麼教的。夫子說外公是明州城最博學的人,還誇了半天呢。可為什麼到了念念這,就是頂撞師長了?”
她一臉不解,像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讓沈老爺啞口無言。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