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只知道睡覺真舒服,還能聽見兩個熟悉的聲音,連夢境都變得暖暖的了。
春去秋來,九個月大的沈念念已經爬得很快了。花鈴稍不注意,她就從床頭“唰唰唰”地爬到床尾,速度奇快,跟水裡的魚兒似的。
沈來寶提了好幾次,要給她取個小名,叫遊遊遊,被花鈴板著臉拒絕了。
這麼胡鬧的爹,她就沒見過!
都說當了爹的人會更成熟穩重,可她的丈夫,別說更成熟,反而更稚氣了。比她還疼女兒,去朋友那赴宴,別家都是夫人抱著孩子,男子喝酒說話。他倒好,自己抱著女兒。
因這一事沈老爺沒少說他,說沒男子氣概。可他還是一如既往,久了,連帶著同他一起已經當爹的男子,也有幾個願意在外頭抱孩子逗玩,幾家夫人在那閒聊。等用飯的時候,才讓下人抱走。
轉眼又是臘月,沈念念已經能站起來,還能走了,只是兩條小腿還顫巍巍的,走不穩當。一起身就亂揮小手,尋東西抓。等有人帶她走,她才能走幾步。
一能走就閒不下來了,見了哪裡好玩,就“噌噌噌”跑過去,抓什麼玩什麼,玩什麼咬什麼,好像用牙齒來辨認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沈來寶蹲在女兒一旁,看她玩珠子,俯身歪頭,“念念,讓爹看看你有幾顆小白牙了。”
沈念念偏頭瞧他,探頭就抱了他的膝頭咬。已經被咬過好幾次的沈來寶笑笑將她拎走,“頑劣。”他抱著女兒往坐在小榻上的花鈴走去,將她放在塌上,問道,“小花,岳母說念念像極了小時候的你,原來你那時是這麼頑劣的。”
花鈴抬眼看他,“你總跟我娘打聽我以前的事,改天我也去問問娘你的事。”
沈來寶笑道,“我是在誇你。”
花鈴輕哼,“沒聽出來。”
兩人說笑著,外面下人來敲門,說時辰到了。
沈念念聞聲往那看去,又起身要往那跑。快跑到邊緣,卻被一雙大手撈起,抱了起來。腳下懸空,離地面甚遠,她撲騰著兩條小白腿,咯咯笑著,喜歡極了。
沈來寶和花鈴都笑笑,“走,念念,抓周啦。”
孩童滿週歲便要抓周,雖說決定不了往後到底是做什麼,可也是一種習俗,抓抓無妨。
沈念念被抱了一路,進了大堂,周圍都是人,全都在往她看著。她眨眨眼,不鬧騰了,也乖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更不知道等會要做什麼。她抓住父親的衣裳,太安靜啦,她不喜歡。
很快她就被放到一張大圓桌上,上面擺滿了東西。
沈老太太笑眼彎彎,哄道,“念念,快去挑給你喜歡的。”
沈念念看了一眼曾祖母,坐在桌子上往那些東西來來回回掃視。
沈老爺也哄道,“念念,挑個喜歡的。”
那桌上有尺子有書,有繡帕有算盤,有筆墨有錢幣,什麼都有,看著五花八門。
沈念念不知道那些是什麼,被喚得煩了,她乾脆一手抓了一件,好,就它們了!
大堂氣氛一頓,隨即有人輕聲驚呼——
“算盤!”
“錢幣!”
沈老爺一愣,只瞧見了兩個詞——商人!
難道沈家要出個逆天的女商人了?
沈家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