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留半個月的時間給對方也好,如果她當真拒絕,那時隔半個月,應該也不會尷尬了。
但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了。
沈來寶再次失眠。
翌日,沈老爺帶著沈來寶去往西關府參加商會。走的時候天仍陰鬱,但並不似要下雨的模樣,遠山山頂上倒見了一條細縫,似有光芒將出。
廖氏送走女兒後心情愉悅,不用總盯著她,昨晚早早約了其他夫人,準備一起去遊湖賞花。出門就見了隔壁沈夫人,兩人打過招呼,沈夫人問道,“這麼一大早的,是要去哪裡?”
“不用伺候家裡那個大老爺,時間就寬裕許多,所以約了人去遊湖。對了,沈夫人要不要一起?”
沈夫人笑道,“這敢情好,我家那位早上也帶著兒子出遠門去了,十天半個月才回家。”
廖氏好奇道,“以往春季沈老爺都不出遠門的,這次是去哪裡?”
“商會里有事,提早去了。”
“哦哦,原來是去參加商會。”廖氏笑著笑著,忽然頓住,“商會是在西關府?”
沈夫人答道,“對呀,一向都是在那的。”
廖氏登時咋舌,怎麼就這麼巧?這十幾年沒碰見過的事,竟如今碰上了。
難道這兩個孩子當真有緣?
她轉念一想,定不會碰見的,鈴鈴早一日出門,沈家現在才走,相隔一日不說,西關府又那樣大,怎麼會碰見。
不會不會,肯定不會的。
想罷,她這才展顏,攜了沈夫人一起去遊湖賞花了。
千里相會
因有當年山賊一事,以至於每次沈老爺去商會,都要帶上三十多個護院和身強力壯的下人。
人一多,程序也就慢了。不過沈老爺留了充裕時間,也不急著趕路。行了三日,又下起雨來,雨水拍在馬車上,敲出叮叮咚咚聲響。
沈來寶往外面看去,雨勢頗大,護院下人都披著蓑衣戴斗笠,雨如白珠,從蒼穹滾落。澆得地面泥水四濺,驀地又想起那日花鈴打傘提裙,從首飾鋪子離開,繞過一個小水坑的模樣。
也不知道她現在去哪裡玩了,胳膊又全好了沒有。聽說摔的不輕,哪怕是這樣也要出門,怎麼想,都是她想要避開自己。
沈老爺見兒子似有心事,問道,“來寶?想什麼呢?如此入神。”
沈來寶抬頭,“爹,當初你是怎麼追的我娘?”
沈老爺被他迎面一問,一巴掌往他拍去,結果兒子身手頗好,竟比他擋住了。他咋呼道,“身為兒子怎可問這種事。”
本著正常討論心思的沈來寶這才想起的確不能問這樣的事,只能轉而問道,“那爹你知道隔壁花家叔叔是怎麼娶到花家嬸嬸的嗎?”
沈老爺的面色這才緩和下來,“看對眼,喊媒婆,對八字,娶回家。”
“……”沈來寶撫額,在他看來小花爹孃那麼恩愛,不可能是那麼簡單。
沈老爺想了許久才補充道,“你出生不久我們才和花家為鄰,倒是聽說過一些。聽說花鈴她爹年輕時舉止輕佻,還被花鈴她娘認為是登徒浪子,後來花鈴她爹鍥而不捨,終於是娶到了花鈴她娘。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曾經被傳為登徒子的人,卻對妻子一心一意。”
“爹,你說這話時,好像也還是挺讚賞的,可為什麼……要這麼對娘,塞了五個姨娘進來。”
沈老爺乾咳一聲,“年輕,沒管住,你再瞧瞧你在商會見過的叔叔伯伯,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為家族開枝散葉是好事,是功德啊。”
沈來寶問道,“那要是以後我就娶一個,算不算是不給沈家開枝散葉?”
沈老爺微頓,察覺到兒子話裡的意思,進而推測出更深的含義來,“我兒,你難道有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