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們要留他們用午飯,可兩人記掛著女兒,就推了。回到府裡,知道念念還沒有回府邸。問了下人他們去了哪裡,下人答道,“小的一向都不知大人的行蹤,也不敢問。”
下人答得順溜,可見平時沒少這麼答話。沈來寶和花鈴只嗅出府裡一股緊繃之氣,讓人不能完全舒展。本想待在這裡等女兒,可最後還是出了門,去遊京師的大街小巷。
走了十餘步,花鈴才道,“哥哥變得愈發不像我認識的哥哥了。”她輕輕嘆道,“難怪爹爹不想我們入仕,說進了官場,身不由己,不變也要變。二哥在軍營裡能變得更有主見更決斷,那大哥在官場裡變得小心多疑,也是正常的。”
沈來寶聽出話裡的惆悵來,問道,“你是怕你哥哥會變成奸臣麼?”
如果說是做反派的潛質,花續如今已經初見端倪了。只是那樣一來,花家哪裡能容得下這樣的長子。所以妻子擔憂,沈來寶完全明白。
“嗯。”花鈴抬頭說道,“等哥哥回來,我想跟他說些話,總該和他說些大道理,或許能挽回。”
“也好,那我……”沈來寶想了想,還是說道,“那我在別處等你。”
花鈴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有時候心裡留了刺,就算拔掉刺,也會有疤痕。避免再撕開疤痕,也實在是很有必要。
快到夜裡,花續才帶這沈念念回來。
沈念念是趴在花續肩頭上被抱下來的,玩了一天的她還不肯回來,等花續將她抱上馬車,沒了好玩的事,就立刻睡著了。
花鈴出來接她,被花續輕輕示意不用接,自己送她進了廂房,給她蓋上被子。他不曾好好照顧過孩童,只是心細,花鈴在旁邊看著,覺得兄長做得並不自己做得差。
花續看了一會才出來,聽見背後有跟隨的腳步聲,轉身看去,說道,“你和來寶吃過飯沒?”
“吃過了,京城裡好吃的東西很多。哥哥你呢?”
“也吃過了,遊了一日的船,從頭到尾,又從尾巴回來。”
花鈴意外道,“遊船?念念並不喜歡,她自己也有艘三層小樓船,坐了一次,就不愛碰了,說地方小。可沒想到今日能待這麼久。”她末了笑笑,“看來唸念喜歡同你待在一塊。”
說到這,花續笑笑,“哪裡是因為我,只是在船上認識了朋友,聊得歡。也是因為午飯送來的魚好吃,念念就想將晚飯也吃了再回來。”
花續說著,心中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那魚送了兩尾來?別人一尾難求,偏是他們這桌送了兩條。問及送菜來的下人,下人並不知道。他不喜廚房油煙,便沒去問廚子。後來發現易大人不見了,猜想許是他將他那份勻給了自己,就沒再多想。
聊了半日,花鈴這才道,“哥哥,你知道定北侯家的千金麼?”
花續想了想,“不知道。”他隨後又問道,“怎麼了?”
花鈴說道,“我們此次來京師,實則是因為京師商行出了些事,聽掌櫃們說,是定北侯在背後搗鬼,但無論總管怎麼查,都查不到緣故。所以我們千里迢迢進京,今日才方知道一些線索,但又不敢肯定。”
花續知道她這麼問定是跟自己有關,就問,“是不是同我有關係?畢竟定北侯也是朝廷的人,怎麼想,也是我的緣故多些。”
“倒也不能肯定,只知道一個掌櫃說過,你拒過那定北侯的千金。後來又有個掌櫃聽聞,定北侯的外甥女鍾情二哥,但遭拒,也罵了人。”
花續低眉細想,忽然想起來,墨眉不由一挑,“我知道了,哦……原來是她,定北侯家的三小姐。”提及這名字,他的眉頭又擰了回去,“我調任京師前,恰逢她隨父遊玩,見過一面。後來初入京師,又在酒宴上碰過一回。後來定北侯就尋人拐彎抹角說媒,我給拒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