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皺眉,“你倆在心有靈犀什麼?”
明月眉眼有笑,“破案呀。”
蘇雲開手指滑過刀面,幾乎是從鋒利刀鋒過去,看得旁人驚心。下一刻卻覺奇怪,只見他輕嚐了下指肚。隨即面露笑意,對路三說道,“不如你告訴我,你砍的柴叫什麼,竟然甜如蔗汁?”
眾人微微一愣,突然明白過來——如果砍的是柴,那汁液哪裡會有甘蔗甜味。唯有砍的是甘蔗,才會有這種甜味呀。
趙四一聽,立刻也去刮來嘗,這一舔大怒,揪住路三大聲道,“走,跟我去衙門。”
路三想逃,可根本不是粗壯漢子趙四的對手。邊叫嚷邊被他往衙門拖去,最後怒罵蘇雲開多管閒事,罵聲漸遠,蘇雲開不以為意,此時又有一人上前,“官爺,也求您給小人做主啊。”
方才他一直默不作聲,旁人譁然說話他也不吱聲,但視線卻一直沒離開過自己身上,蘇雲開便知道他也有話要說。
“小人名叫五木,因為姓林名森,五個木,就得了這個諢名。小人也的確擅長種樹,最特殊的應當是種在離家較遠的一株柏樹。”
秦放好奇道,“柏樹?那不是很常見的樹麼?”
五木繼續說道,“對,但一般的柏樹幼苗時樹幹直,葉子張開成橢圓狀,但長個一年半載就歪歪扭扭不成形了。但我這棵長了一年,如今只是高了些,樣子依舊討喜。前幾日有個員外想高價買我這棵柏樹,我不得空,今日才過來。誰想剛到地裡,就發現柏樹不見了,卻在他的地裡看見了,還硬說是他的。”
說著他指了旁邊一個鼻寬口闊的漢子,漢子一見他指自己,也跪了下來,磕頭說道,“大人,我沒有,那棵樹本來就是草民家的,是他誣陷我。”
蘇雲開問道,“原先種樹的地方在哪裡?”
五木立刻領他去看,又將那漢子的地指給他瞧。
蘇雲開見那地裡的確被挖開了個大口子,而那漢子的地裡也種了一些樹,其中有一棵橢圓柏樹長得十分喜人,一眼就看見了。他蹲身握了一把那坑裡的土瞧,又徒手挖開幾寸,便起身去那漢子的地裡看柏樹。
柏樹綠葉青翠,地下有乾草覆蓋,晃了晃,似乎牢牢紮在了地底。他伸手將乾草拿開,又握了一把泥土,隨後起身說道,“挖到樹根。”
漢子為難道,“這樣樹會死的。”
五木說道,“只是見一點根莖,哪裡會死。”說著他就拿了鋤頭去挖,很快就挖到了根。
蘇雲開看看那沾在樹根上的泥土,又讓他將另一株大樹挖至根部。來回約莫用了一刻,他才起身對漢子說道,“雖然偷別人的樹不是什麼大罪,但偷竊便是罪,看來,你得跟我們一起去衙門了。”
漢子驚詫道,“官爺明鑑,我可沒有偷他家的樹,我這裡栽種了那麼多樹,有柏樹並不稀奇。”
蘇雲開笑道,“你很聰明,知道樹剛移植過來泥土肯定會很鬆軟,所以費了那麼大的勁每鋪一層土就用力壓緊,以至於剛才我用力推都推不動樹。可是你疏忽了一點,你和他的地雖然離得近,但還是隔了有十丈遠,他田裡的泥土是黃壤,而你地裡的,卻更偏紅壤。你雖然挖了樹,但或許是因為你是半夜挖掘,燈火不明根本沒有留意到這點,所以柏樹根部縫隙還殘留了些許黃壤。”
五木聽見這話,長長鬆了一口氣,“官爺明鑑。”
漢子頓時說不出話來,只能認栽。
圍觀的人已在拍手稱快,但明月三人都明白,這不過是蘇大人破案的佐料呀,小案子中的小案子。
解決完這途中小事,四人繼續上路,前往下一個地方。
眨眼四月過了大半,原定的路線要去的州縣都已經去了,五月之前蘇雲開也得回府衙,想必回到府衙定有很多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