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表明身份。等村長回來的餘暇,便和村民說話。
明月自小和爺爺到處走,見的人多,也是個開朗性子,幾人加起來也沒她說的多。蘇雲開偶爾說幾句,見那榕樹下空蕩蕩一片,別人寧可站在亂石上跟他們說話,也不在那平坦地方站,問道,“那榕樹下為什麼圍個這麼大的籬笆,要是往裡挪一些,村口也至少會大一半吧。”
村人一聽急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差點忘了跟你們說,千萬別越過那籬笆去裡頭,邪乎得很。”
“哦?”蘇雲開好奇道,“怎麼個邪乎法?”
村人相覷幾眼,遲疑半晌才低語,“半年前村裡有個姑娘想不開,在這樹下上吊死了。開始也沒什麼,但就在不久前,那姑娘冤魂作祟,只要是從這樹下經過的人,都會被怨氣附體,然後病的病,死的死……你看,這樹就在我們村口,進出都得從這過去,多危險。要不是村長攔著不讓我們砍了這樹,我們早就砍了。”
蘇雲開不信怪力亂神的事,更不信這種無稽之談,笑道,“只是巧合吧。”
這話落下,更多村民擺手辯駁,“這可真不是巧合。起先只是有人得病,我們也就沒在意。直到後來死了人,淹死的,莫名掉到山崖底下的,這都出了三條人命了,能是巧合嗎?”
蘇雲開愣了愣,三條人命?他抬眼看著頭頂上那鬱鬱蔥蔥的榕樹,正是陰天,茂盛的榕樹遮蔽了原本就不多的光線,樹底下更加陰暗幽深。
他抬步往前走,看得村民大驚攔他。白水一步上前,將村民輕輕撥開,說道,“我們大……我們公子並不信那些。”
村民苦攔不住,跺腳嘆道,“要是出了什麼事可不要怪我們,你可要作證,要是鬧出人命官府來人,可千萬不要說是我們沒攔,是他不聽,他不聽。”
明月安慰道,“不會的,放心吧,我們是講道理的人。”
說罷,她也隨後跟去,看得村民連連跺腳。
籬笆有些高,蘇雲開個高腿長,很輕易地就跨了過去。見明月跟來,壓住籬笆,使得它傾斜幾分,一手借給明月抓扶,拉她過來。
榕樹葉子層層交疊,猶如大傘,哪怕昨夜暴雨,樹下的泥也沒有太溼膩。榕樹根深扎地下,有些已經粗壯如樹苗,小心往裡鑽,還能抵達樹幹處。樹幹周圍壘了很多大石塊,樹在旁,撐住龐大樹幹,使它不易傾斜。四周殘留了很多香燭梗,從褪色程度上來看,是以前燒的。
蘇雲開聽過一些地方的習慣,當一個地方有老樹長存,亦或靈石佇立,都會被當地百姓供奉起來,像是敬奉土地公那般,上個香火,求個心安。
兩人已經在樹周圍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村民比他們兩人更加著急,唸了許多遍讓他們快出來。
榕樹下也的確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兩人便打算出去。剛到籬笆那,就看見幾個孩童往這邊蹦著小步子過來,邊走邊唱著朗朗樂曲。
可等幾人認真一聽,卻覺小曲蹊蹺。
“樹根,樹根,姐姐的頭髮。
樹枝,樹枝,姐姐的手。
葉子,葉子,姐姐的臉。
倒掛樹上下不來,風一吹,搖啊搖,風一停,她也停。
可是路過的人啊不要停,因為姐姐她在笑,還看著你。”
細想詞兒,加之此情此景,更添三分詭異。明月嚥了咽,抓了蘇雲開的手瞧他。蘇雲開皺眉又聽了一會,對幾歲的孩童來說,或許他們根本不知道里頭的含義。一般童謠都是如此,能傳開的都是調子好聽容易上口的,意義反倒不重要。
秦放從聽見榕樹下吊死過個姑娘就心頭顫顫,這會聽見那童謠,更是驚怕,哆嗦道,“要不我們回縣衙吧。”
白水就算再剽悍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