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
趙康沒有否認,“他死有餘辜……”
蘇雲開坦誠道,“在我們被漁網困住的時候,我的確是想回山莊揭穿你們。可後來沈衛發瘋,將我關了起來。再後來,你們找來,將證據給我。”
無論是他們先選擇相信他,還是他先選擇相信他們,最後想做的,都是將十二年前那個兇手送入大牢,定他罪名,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他們兩人的結果如何,如今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只因不想和沈衛一樣,殺人遁形,所以在為蘇秀復仇之後,他們選擇了自首。
崔修和趙康離開院子後,蘇雲開又是長久的沉默,心頭沉重,直到明月輕輕晃了晃他的手,他才回神,看著身旁人,忽然覺得人活一世,更該珍惜眼前人,平平淡淡,未嘗不好,至少喜歡的人就在身邊,能聽見她的聲音,握住她的手。難以想象哪日會陰陽相隔。
他將明月擁入懷中,心底帶著九分的相守,一分的相互倚靠,“明月,下山後,我們成親。”
嗓音微微沙啞,聽著有道不盡的感慨。明月愣了愣,伸手抱住他,低聲唸了一聲“好”。
互相喜歡的人,不需要甜言蜜語來維持,說得再多,不如多做一件能讓對方感到心安的事。
這是信任,也是喜歡。
對岸的人輪番趕工,三日後,終於將兩邊山崖再次用一條吊橋相連。
被困數日的眾人在惶恐不安中陸續下山,崔修趙康和蘇雲開一行人走在最後面。等前面的人匆匆離去都快看不見影子時,崔修才道,“我們跟白捕頭一起去府衙,沈衛的罪證我們早就準備好了,進了那大門,我們會遞交給衙門,同時,也會自首。”
蘇雲開沒有再阻攔他們,他們已經將自己看得很透,如果讓他們離開,日後的他們反而會活在陰影中。只是他認為,崔修和殺人沉屍的沈衛是不同的,完全不同!
明月的傷好了一半,但還是走不快,蘇雲開要揹她,被她壓下了手,“路太險了,再走一會就有馬車了,你陪我慢慢走吧。”
蘇雲開便握了她的手,領她慢慢的下山。秦放看見,也跑去喊住白水,不許她走那麼快,“我知道你心急,要把沈衛那混蛋押回衙門,可是你別忘了,你也受傷了。”
白水噓了噓他,眼神示意他虞奉臨還在前頭,不能讓他聽見。
秦放笑笑不理,想去抓她的手,卻被她閃開,還拍了自己一巴掌。他哼聲,正要討伐她,卻見前面那隊人一片混亂。白水警惕地往那邊看去,從吵鬧聲中分辨出一句話來——沈衛逃走了!
她當即往下跑,山路陡峭,石梯上還有些許碎石,跑了一段路腳底也有些疼了。她衝到人群中,急聲,“沈衛呢?”
有人往側面樹林指去,“那兒,他手還綁著,應該跑不遠。”
白水跑得快,等崔修和趙康到了那,已經不見她的蹤影。兩人沒有多話,也往那茂密的樹林鑽去。
沈衛猶如被獵人追趕的驚慌野獸,但正因為性命攸關,所以跑得很快,近乎發瘋的跑。以至於不顧腳下的石頭身側的荊棘利刺。衣服已經被刮破,滲出血跡來。可到底是富貴身,跑得再快,也禁不住體力的耗損。他開始感到絕望,絕望到哭了出來。他大喊大叫著往前跑,此時在後面追趕他的,不是人,是冤魂!
是那被他殺害的姑娘。
是那些被他折磨過的人。
他有錢,可是現在再有錢,也沒有辦法從閻王那裡把自己就快丟的命買回來。
沈衛淒厲的哭聲在幽深的鼓山裡飄蕩著,是滿滿的絕望,卻依舊……沒有悔恨。
白水找到他的時候,沈衛已經累得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哭得滿臉的淚。要是別人,白水定會同情,可這是沈衛,她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