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死的時辰和被放置在吊橋那的傀儡娃娃,依照血跡來看,相差多久?”
“可能不過一兩刻吧,娃娃被放在風大的地方,很難判定出準確的時間。”
“哪個先?”
“於班主先。”
蘇雲開似乎理順了一條線,也更肯定了一個想法,“兇手不是一個人。”
明月問道,“你怎麼知道?”
“按照你的說法來看,兇手必須先殺了於班主,然後跑到吊橋那,放置娃娃,可是時間上絕對不會只差一兩刻。”
明月恍然,“對,因為到吊橋那最少也要三刻,如果是在山莊那染紅了娃娃,那相隔的時間對不上;如果是到了吊橋那才染紅娃娃,那時間也對不上。所以這兩件事很有可能是同時進行的,一個人在殺於班主,另一個人在放娃娃。”
“而且放娃娃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在入夜後就一直在吊橋那沒有再回來,在約定好的時辰把橋損壞,而在我們逃離時,在暗中讓我們親眼目睹橋樑在無人動手的情況下將它毀了,加劇我們心中的恐懼,人人自危,自亂陣腳。”
“那時候人那麼多,又那麼亂,你說五人一伍的時候,他再混入其中,一點也不困難。”
蘇雲開收回思緒,說道,“再去吊橋那查一遍,一定還有我當時沒有發現的線索。”
朝陽初升,因山林有霧,似蜘蛛繞日,將日光遮得模糊。不多久烈日灼灼,霧氣盡散,染亮整個山頭。
白水和秦放遠遠守著金富貴的屍體,坐在巨石之上,視野開闊,正好能看見橋樑那邊。
秦放抱著她的胳膊睡了半晌,如今還打起了輕微的呼嚕,一副酣睡模樣。白水倒是羨慕他,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還能睡得這麼好。她給他提了提蓋在身上的披風,吸了吸鼻子,吹了一晚上的風,好像有點感染風寒了。
懸崖對面,似有螞蟻爬行。白水眯眼細看,見那“螞蟻”在斷橋處走來走去,後面還陸續來人,她想應該是衙門帶人來修橋了。只是這懸崖頗寬,沒有個三四天也修不好吧。
好在這山莊本來就是讓人避暑的,備了短住的糧食,因此也能撐到橋修好的時候。
不過還會不會發生命案?
白水略覺憂愁,她又往那通道看去,離得遠,出口也變成了黃豆般大小。
視線再收回來,她就看見有人往吊橋那走去,那兩個人影十分眼熟,仔細一看,不由站了起來。耷拉在她肩上的秦放猛地醒來,差點沒從石頭上摔下去。白水伸手抓住他的衣領,目光繼續往那邊看。
等秦放坐定了,她便往那跑,跑了幾步又不放心,折回將剛醒的秦放也拽了過去。
秦放剛睜眼就跟她狂跑,氣差點沒喘上來,“水水你跑慢點。”
“是蘇大人和明月。”
蘇雲開聽見腳步聲往那看去,見是白水,待她走近了問道,“除了我們,有沒有人來過這裡?”
“沒有。對了,大人,對面來人了。”
明月先往那看去,果然看見對面有人。對面的人似乎也看見了他們,遠遠招手,互相打了聲招呼。
蘇雲開的面色此時更差了,因為一旦有人修橋的訊息傳到山莊,只怕兇手會加快腳步。
如今比的就是快,他無暇多想,將特地在山莊取來的繩子尋了附近一顆粗樹繫上,另一頭纏在腰間,移動著步子往吊橋走去。明月看著心慌,“小心些。”
“無妨。”蘇雲開見她不自覺地往前移步,想了片刻說道,“你去和秦放他們一起拽那邊的繩子吧。”
明月一聽立刻跑去拽繩子,生怕等會白水他們沒拉住。
見她到了安全的地方,蘇雲開才放心地繼續往斷橋處移動。
晚上吊橋的裂痕處看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