覲見。”
蘇雲開看著靜躺在木板上的屍骸,不過五年,屍骸已全無血肉,當年的劇毒到底有多毒,可見一斑。他越看,心中怒火就越是沖天而起,“我走了。”
李康急得跺腳,“我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平西侯不會不知道,你要是再這麼招搖,你會死的!”
如果做誘餌能夠引蛇出洞,蘇雲開倒覺得是好事。
他從刑部回到家,卻見大門敞開,下人往巷子張望,一見自己就急跑過來,“少爺,宮裡又來人了,剛剛走,老爺讓您趕快去書房。”
蘇雲開沒有留步,往家中書房過去。剛敲響一記門聲,就聽見裡面人讓他進去。
蘇顧見兒子進來,示意關門,又將一道手諭遞給他,蘇雲開一頓,“聖上又要我走?”
蘇顧眉頭微攏,聲調輕緩,“聖上讓你走,是為了保你,他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利害干係,如果你繼續留在開封,反倒是不利於大理寺刑部查案。”
蘇雲開微頓,“聖上知道什麼了?”
蘇顧看看外面,確定無人,才道,“那李康密奏聖上,要求徹查各地官員,矛頭全都指向平西侯,你頻繁出入刑部,又屢次被平西侯參本,聖上自然能猜到些什麼。聖上尋我進宮問話,問得為父冷汗涔涔,不知你近日竟是在做這些事。你查白影的案子,卻又和平西侯扯上關係,我……”已猜到一些聯絡的他嘆道,“開封是天子腳下,別以為能瞞過皇上什麼。你是禮部的人,插手這件案子本就不是合情合理,而且也根本無法插手,留在這裡何用?”
見話已說開,蘇雲開料想自己再不收手,平西侯就會對他痛下殺手了,可他還差一步就能揭露真兇,怎麼能走,“我若離開,無人推動,那反倒更是讓平西侯肆無忌憚的掩埋這件事。依照父親所見,如今大理寺刑部那些人,承受不住重壓之時,仍會堅持麼?”
蘇顧愣了愣,“你到底為何非要執著此事?”
“父親難道不明白?因為我是蘇家人。蘇家為官,不問為什麼,只問對不對得起所任的官職。”
得罪權貴,危及性命,哪怕如此,也不願離開。其實蘇家世代都是如此為官的,只是蘇顧是官,也是父親,他丟了性命不驚怕,可獨子已站在懸崖邊上,他卻不能再秉持決心,看著他繼續往兇險之地前行。
為父之心勝於為官之心時,就忘了自己是蘇家人了。
等他幡然醒悟時,獨子已經跪在地上,鄭重朝他磕了三個頭。每次頭點地上,他就知道,兒子的決心已定,沒有回頭的可能。他長嘆一聲,既是安慰,也是慈父的擔憂,“那李康人微言輕,手上又無實證,單憑他要想查一個侯爺,絕無可能……為父幫你,也是為了朝廷。”
蘇雲開愣神,他本想以己明志,進宮諫言,誰想父親竟願意插手了,“父親。”
蘇顧打算等會就進宮,起身輕拍兒子的肩頭,“為父也不想你辜負了明家姑娘,總讓她住在李家,你娘也不放心,還是要早點接回家來,方能對得起明家。”
蘇雲開聞言,朝父親深深叩首,起身時因錢袋沉甸甸,連帶著心也沉重起來,“我也進宮,面聖!”
又是一晚夜深,明月在李家花園裡轉了兩圈,還沒睏意。許是山雨欲來,導致庭院都很是悶熱,無風無雨,手中扇子一停,就覺熱意滾滾。
李家下人見她在花園裡,快步小跑過去,“明姑娘。”
明月以為是李夫人又喚自己回去歇著,便道,“我這就回房。”
下人說道,“明姑娘誤會了,是外頭有人找您。”
“誰?”
“燕國公家的公子。”
秦放?明月多日沒見他,一聽是他,便讓下人帶路。
想來也不過幾天沒見,在大堂上兩人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