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在開封任職大理寺卿,是京都的大官。”
明月有些不安,“你還是想去開封找你兄長的對不對?”
“想,如何能不想!”提及兄長,白水便緊握刀柄,目有火炬,隱忍得連聲音都沉落了,“五年前兄長在開封莫名失蹤,當時明明是在查案,卻突然失去蹤跡。”
白水想過他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可哪怕真的如此,他也想知道為何會發生那樣的事。而且明明是朝廷命官,為什麼會在失蹤之後草草結案。他總覺得,兄長失蹤與他所查的案子有關,但一切都是猜測。唯有去了開封,才有可能查出真相。
奈何自己沒有門路,別說開封,就連去州里,都無人搭理。
所以在縣裡他才這樣拼命,只想著有生之年能提拔到京都,才能更好的查兄長的事。
明月又輕輕晃了晃他的手,溫聲,“別想太多,我帶你去吃家新開的麵攤子。”
白水應了一聲,情緒沒轉回來,語氣還有些僵硬,但這絲毫沒有影響明月要帶他去吃麵的心情。這幾年來他是怎麼過來的,明月不敢說自己最瞭解,可也能排上前三了。
“對了,不是說等會去百寶珍麼?還去那做什麼?”
“是去附近。”明月瞅瞅四下,見無人旁聽,才道,“他剛跟我說更夫瞧見半夜有人抱著一堆東西鬼鬼祟祟的從百寶珍那個方向離開。所以我想去重新走一遍,看看離開的那條路是通往哪兒。”
“嗯?這些他剛在秦大人面前提了。”白水總算是露了笑,“秦大人簡直要被他煩死了,可又出奇的忍耐。”
“現在秦大人也無路可退了,這案子辦好了功勞是他的,辦不好還能拿蘇公子問責,多好的事。”明月撇撇嘴,對這種做法予以輕蔑,“還有,兇手喝的是口子酒,配的菜都是重口油膩的,但是那時候已經是申時,在開的店肯定不會太多,我們四處去問問當夜在開的店有哪些,說不定店家能有點印象。”
白水驚奇道,“這點蘇公子也跟我提了,還讓我去查訪來著。”他笑笑,“不錯嘛,現在就心有靈犀了。”
明月眨眨眼,“他竟沒跟我說。”
“不跟你說也是為了你好,你終究是個姑娘家,這種事跟我這捕頭說才對。告訴了你,萬一被兇手發現了怎麼辦,多危險。他這是為了你好,你還埋怨他。”
明月想想也是這個理,心裡也舒服了起來,欣然道,“好吧,可這事我還是想到了,橫豎你也要去,我跟你一塊去吧。我也算是半個仵作,柳氏的屍體我也驗過了,真碰見兇手,能看見的東西也比會你更多吧。”
白水清楚她的脾氣,沒發現還能讓她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可她自個發現了,就攔不住了,就算他不帶,她也會自己跑出來,到時候更危險,便道,“那走吧,先從附近的酒樓查起。”
“先將你的公服換了,還有大刀也不要帶了。”
“行行。”
☆、第11章 古董鋪子(十一)
第十一章古董鋪子(十一)
快至正午,日頭高照,快懸掛頂上的日光穿透碧綠初春,化了漂浮空中的溼潤水汽,直照頭頂,曬得明月兩頰紅潤,像是石榴酒紅。
她捂著滾燙的臉說道,“我們都走遍百寶珍附近的客棧酒樓,連茶館酒肆都去過了,怎麼全都是不過子時就打烊的。難道那兇手是從再遠一點的地方來的?”
白水取了腰間水囊給她潤喉,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說道,“當時我是快辰時到的百寶珍,地上雖然有水,但不多。如果兇手是從遠處來,那全身就該溼透了,進了鋪子絕不可能只有那麼一點水。而且他身上有酒,要是淋了個透,酒也不至於留下這麼濃郁的氣味。所以蘇公子結合種種原因分析,說那人絕不會是從一里外的酒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