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楊安是兇手。”
蘇雲開見他問及,便道,“常德個子不矮小,因常年趕車,手臂非常有力。可是那人卻能迅速將他制服,並且讓他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但是從兇案發生的腳印來看,兇手只有一個,那個人,會武功。”
楊安說道,“鏢師個個都會武功,大人為何非要盯著我不放?”
蘇雲開冷盯著他,“因為只有你有時間去殺常德。常德死在戌時左右,那時鏢師們都已經三兩成雙睡下,但唯有你沒有在房內。只是因為你近來照顧你剛出生的孩子,作息已亂,你半夜不在房裡,也無人懷疑。”
“當時我一直在院子裡走動,沒有外出。”楊安無奈道,“當然大人是不會信的,因為您一早就沒打算信草民。”
蘇雲開不意外他的狡辯,在沒有確鑿證據前,要想一個殺人犯承認殺過人,並不容易,“那你有沒有留意到,你殺死常德的地方,那裡是個以前別人燒瓷器的地方,地上還有許多碎瓷片?”
楊安微頓,“草民沒去過那裡,不知大人在說什麼。”
蘇雲開輕輕冷笑,“破碎的瓷片邊緣鋒利,但多為碎屑,所以鞋底厚實的人並不會察覺到,可是鞋底薄的人卻很容易紮腳。常德是個車伕,一天到晚基本都在車上,不用下地,所以鞋底並不需要太厚,他的腳底也因陶瓷碎渣而扎出細小的血洞。可是像你這樣長年累月都要出遠門的人,鞋底卻必然會很厚實,扎進一些碎屑,或許連你都不知道。”
楊安下意識挪了挪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舉動,可旁邊盯看的人卻看得很清楚。楊敬見兒子如此,心中頓時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為了清白,更為了真相,他沉聲,“脫鞋。”
楊安詫異地看向自己的父親,“爹。”
“我讓你脫鞋!”
楊安沒有動,楊敬一步上前,要去脫他的鞋子,看看上面有沒有碎渣。其他鏢師見狀,也上前幫忙,任楊安如何掙扎,鞋子還是被脫了下來。楊敬顫抖著將鞋底一翻,那厚有一寸的白色鞋底上,赫然扎進些許碎屑。他差點昏厥過去,也不顧那碎屑扎人,捏在手裡拼命揉,揉得指肚被硌出血,看清那是陶瓷碎渣,喉嚨頓時哽咽。
楊安大驚,跪地說道,“爹,我沒有殺人,這是什麼時候沾上的兒子不知道,我……”
“楊安。”蘇雲開冷聲打斷,“除了這個,你身上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證據,那個證據,是常德死前所留。”
楊安怒道,“還有什麼!”
“我說過,常德是車伕,常年要揮動辮子,所以手臂力氣很大。你制服他時不能讓他呼救,那勢必需要捂住他的嘴,那你就剩下一隻手,常德完全有機會反抗。他的右手大拇指指甲外翻,但卻並沒有泥土,所以他肯定是將最後的力氣用在了兇手身上。一個人連指甲蓋都快掙脫了,可見當時用的力氣有多大。楊安,你的身上,定有類似傷痕。”
“那也有可能是我在其他地方受的傷。”
見他還不承認,蘇雲開語氣更冷,“常德的身上雖然有因為掙扎而留下的傷,但明月驗屍後,發現唯有他脖子上的傷口能夠滲出大量的血。但是兇手將他倒掛在了樹上,那他的褲子本不該有血,可是在他膝蓋那一處衣裳,明月卻發現了血跡。就算脖子上的血噴濺到了別的地方,那也不該只有膝蓋那一點有。唯有一種可能,兇手也受了傷,而在他搬運屍體的時候,為了不沾到死者的血,於是抱住他的腿移動,就在移動的時候,兇手的血被沾到了死者的褲子上。我想……你之前受傷的胳膊,只怕在打鬥時,傷口又破開了吧。”
明月插話道,“你的傷是半個月前造成的,雖然當時傷得深,但半個月的時間傷口也已經在癒合了,沒有強大外力的話,是不會再撕裂的。你爹曾說你傷口裂口又溢位了血,還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