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為了辦案,打聽一個人,不是要為難你們,只要說實話就好。”
楊富貴問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河對岸小樹林的事了沒有,昨日在那裡發現了一副白骨屍骸。”
“聽說了。”
“那人約莫二十過半,獨居,查閱案宗後發現,可能是來自賀家村和楊家村。但前者我已經去過,已查實沒有這個人。”
眾人面面相覷,等他繼續說。
“我讓人查這十幾年裡來衙門報案失蹤的人,也沒有發現同樣的人。可是有一點很奇怪,十年前你們村子裡有個叫楊百家的人,與描述十分相像,可先前我讓衙役來查,卻根本找不到這人的蹤跡,但也沒有人為他到衙門報案失蹤。”
楊富貴面色為難,看看左右,才道,“大人,那楊百家的確是失蹤未報,只因他幼年沒了雙親,也沒伯伯叔叔,還是個小瘋子,那時日子過得苦,也沒人敢收,就由我出面,讓整個村一起養他,吃百家飯長大,所以才叫楊百家。”
明月微微蹙眉,“村長都願意為他出面讓全村人養大他了,為什麼他失蹤的時候卻連來官府報個案都不肯呢?”
楊富貴還沒說話,旁邊就有婦人氣急敗壞道,“那個忘恩負義心狠手辣的白眼狼,別說失蹤,就算是死了,也沒人替他收屍!”
蘇雲開和明月相視一眼,已覺蹊蹺,“為什麼?”
這會又有人插話,激動得簡直要跳起來,“他是個瘋子,還殺人。”
明月吃了一驚,“殺人?”
“對,當年我們這老丟人,半年一載就丟個人,也不知是死是活,直到楊瘋子失蹤,村子裡才沒有再少人。大人姑娘你們說,這多湊巧。後來我們想,就是那楊瘋子乾的,他把人都吃了,都殺了!”
那老婦一旁的年輕人皺眉急聲,“娘,都跟您說了幾遍了,楊叔不是那種人。他要是做了那種事,那為什麼連他也一塊消失了?”
老婦厲聲道,“那為什麼偏偏是在他失蹤後,村子裡就再沒少過人了?”
年輕人明顯口拙,被堵了兩句就語塞了,憋紅了臉不開腔。
老婦仍在痛罵,旁邊也有人附和。蘇雲開心頭起疑,直到楊富貴咳嗽一聲,提醒他們注意還有朝廷命官在,他們這才醒悟,嚇得齊齊停聲。
蘇雲開在眾人面上掃視一圈,問道,“如今還不能肯定那具屍骸就是楊百家,你們可知道他有什麼易於辨認身份的地方?”
眾人想了許久,才有一人說道,“我記得他以前幫我們摘桃子,從樹上摔下來,額頭那磕了個坑,流了很多血,留了個大疤痕,但不是說挖出來的是白骨嗎……那也沒法看出來吧?”
明月抬頭看他,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具體磕到的是什麼位置?”
他擰了擰眉,在自己額頭上摸了摸,手停左邊眉骨,“這,對,就是這,當時眉毛被大夫剃完了敷藥,他還嚎啕大哭死活不肯治來著。”
許是想起那時楊百家滑稽委屈的模樣,連帶著他都笑了笑。笑著笑著又想起那人可能就是那具白骨,頓時笑不出來,還嘆了一口氣。
明月撿骨洗骨煮骨,又擺骨串骨,早就將各個細節牢記在心了,更何況是頭顱那樣大的骨頭。她閉目細想,腦海中整個白骨架子就活了起來,一直轉個不停,由上至下,想了個清楚。她睜眼說道,“那屍骸的頭顱骨,左眼眉骨有凹痕。比起其他用鈍器重擊的傷口來,明顯是利器戳傷的,所以骨留刮痕,但並不嚴重。”
那人驚歎道,“對,那桃樹下剛好有塊大岩石,他就是碰到了岩石邊角。”
死者身份明瞭,線索已經成線,出現在兩人面前。蘇雲開說道,“他住的地方如今可還留著?”
楊富貴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