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曉生點點頭:“快去吧。”
畫像上的男子面上沒有什麼特徵,只是長得很俊秀,看之牢記,閉目忘之。
雲照將他的臉牢牢記在心中,達到就算是真有“下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地步,才將畫像合上,等著陸無聲前來。
將近巳時,陸無聲才到了窗前,人剛到,不見雲照,就先見了一杯茶,隨即一個姑娘露了俏臉,先將他身上摸了一遍,才道:“看來沒受傷,這我就放心了。”
陸無聲抿抿唇角,受沒受傷,問他就好,偏要動手摸,擺明了是在吃他豆腐。日後他定要吃回來,加倍的。
雲照遞了畫像給他:“這是拜託萬捕快跟蹤的那個人的模樣,你看看,說不定會認得。”
“我少去後宮,宮闈內的人,我肯定是不認識的。”陸無聲展開畫軸一看,果真毫無印象,“不認識,不過今天我按照你說的時辰從宮裡出來,剛好碰見那賊首回宮,我雖然也不認得,但現在認得了。”
雲照忙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了他入宮時給守衛的腰牌。”
想盡辦法要知道那人身份的雲照差點沒被噎住,竟、竟是這麼簡單的法子!見他臉上無笑,雲照略不安:“那人身份不得了?”
陸無聲說道:“是御馬監的人。”
聽見是御馬監,雲照明白了為什麼他方才會說那樣的話。那御馬監最初只是負責皇帝馬匹的,後來深得皇帝信任,得先皇下放權力,開始管理皇莊甚至與戶部分理財政,又因人數擴張而產生了一支專門的禁兵,為皇帝擔任宿衛,他們的權力可以和宮裡任何一個衙門分庭抗禮。
雲照也清楚其中意思,如果是御馬監所為,那他們是直接由皇帝下令辦差,那要殺陸無聲的,就是皇上;如果不是御馬監所為,只是個人背叛了皇上,那說明指使那人的幕後人,絕不會簡單。
陸無聲又道:“那人叫秦融,別忘了,云云。”
雲照心頭咯噔一聲:“你也覺得前路艱難,一步走錯就不得不再次重來,所以讓我記住,是麼?”
越揭露真相,兩人就越發現兇手不簡單,這只是冰山一角,就已經牽扯出了宮廷中人,甚至是勢力龐大的御馬監,那後面還能牽扯出誰,不可知,卻可隱約預見。
“再難,也要查,只是將你牽扯進來……”
“不許說。”雲照氣道,“陸無聲,不許說,以後你是要做雲家女婿的,你要做的,是不要讓我守寡,我會哭的。”
陸無聲輕撫她的青絲:“我不會讓你哭的。”
話總是說得容易,但要守住,卻太不容易了。
陸無聲走後,一夜沒睡的雲照想補個覺,可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她翻了好幾遍身,終於起來,洗漱一番就去赴約了。
因陸無聲還有公務在身,雲照一人去了酒樓見司玲瓏,將到約定的時辰,果真見著了她,不過土豆護衛竟沒來。
她以為司夫人默許了兩人後,他們會出雙入對,看起來她想的好像還是太簡單了,但見司玲瓏面色無異,她才放心。
司玲瓏款款入座,一點也不客氣,只是提了茶壺斟茶,雙手奉上:“這次如果不是你和陸公子,我娘也不會原諒我和司無言,這杯茶我敬你。”
雲照搖搖頭,思量片刻,說道:“我幫你們,其實一開始也是有私心的。”
司玲瓏說道:“我知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現在你可以說了,我會盡力幫你,但我不會把這個當做是交易。”
雲中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直爽的司玲瓏,不管重來幾次,都是這樣直爽。她說道:“我要拜託你的那件事,是想讓能自由出入宮廷的你幫我打探一個宮人身份。我有那人畫像,但宮闈之中包括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