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藥鋪,還給了藥錢麼?”
“難道這就夠了?”
雲照仔細一想,想起來了:“還說了謝謝。”
喜鵲氣呼呼重複道:“難道這就夠啦?”
雲照笑道:“是我要幫她,又不是她求著我幫。她說聲謝謝就好,我也覺得心滿意足了。要是碰到不講理的,說不定還會說因為我多管閒事,害那小偷摔倒,弄髒了她的錢袋。”
喜鵲簡直沒辦法理解她,不由使勁揉額頭,都快被她氣死了:“好了,不跟您說了,我還要去給曉生哥銀子。您呀,去打聽什麼訊息了,又給他這麼多錢,這都比我一個月的工錢還多了……”
她嘀嘀咕咕著,還是老老實實拿了雲照交代的錢去找萬曉生。平日萬曉生為雲照辦了什麼事,當晚都會在雲家巷子入口那等,她拿錢過去給他就成了。
得快點去,天寒地凍的,不要冷著了那小捕快,凍壞了找她拿藥錢怎麼辦?
想罷,喜鵲走得更快了,邊走邊拽緊手裡鼓鼓噹噹的錢袋,唉,真心疼。
雲照躺在床上,將信放在枕頭底下,心事頗多,一時無法入眠。
千青湖綿延三十里,是京師郊外風景最宜人的湖泊。當年先皇曾來此遊湖,提及湖色翠綠清澈,但奈何兩岸景緻庸俗,煞了心情,嚇得官員恭送先皇離開後,趕緊在兩岸栽種花草,一晃三十年,便有了如今的景緻。
初春兩岸低矮處桃花綿延,秋時半山紅楓染岸,到了冬季便有臘梅爭相在山峰綻放,遠遠看去似白雪皚皚。
雲照最喜臘梅,所以陸無聲才會邀約她來千青湖。今日她特意裝扮了一番,本就是似玉年華,點了朱唇,未染胭脂,臉嫩得都能掐出水來了。更何況是抹了淡妝,整個人更如繁花明豔。
陸無聲初初見她,還晃了晃神,只因相識十年,沒有見她認真裝扮過,最多也不過是點抹紅唇,如其他姑娘家在額心綴朵花。
雲照的腳過了一晚好了大半,但仍有些疼,輕攏柳眉提裙上了扁舟,見他一直瞧看,抿唇笑笑,掩去痛意:“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太好看了?”
陸無聲還沒有所反應,倒是喜鵲笑出了聲,阿長也快沒法看了:“瞧瞧你家姑娘。”
喜鵲本來也覺得羞,但他一說,就護主了:“我家姑娘怎麼了?”
阿長擺手:“得得,你家姑娘最好了。”
陸無聲也笑笑,對岸上的喜鵲和阿長說道:“你們先去千青酒樓點菜,我們轉一圈就回來。”
說罷,他就收了系船的繩子,搖槳往湖心劃去。只剩下阿長和喜鵲在岸上瞧著,等他們走遠了,阿長才道:“其實我家少爺和你家小姐還是蠻般配的,真是一對璧人。”
喜鵲也用力點點頭:“當然。”
只是他們誇得再好,走遠了的人也聽不見。
湖水平靜,寒風在碧綠水面上掠起陣陣波紋,雲照用指尖碰了碰,手指就好像要被凍住了,急忙收手捂住懷中暖爐:“真冷。”
陸無聲開口說道:“云云,我跟你說件事。”
“說什麼?”
“婚事。”
雲照眨巴了下眼,不吭聲了。她回來稍微變了性子,陸無聲難道也變了?
半會陸無聲忽然笑道:“別想岔,是我的錯,沒說清楚,我指的是喜鵲。”
雲照臉一紅:“我沒想岔,我想的也是喜鵲。”
陸無聲也不拆穿她,他怕拆穿了,她會惱得把船給掀翻:“你上回不是跟我說,喜鵲家裡人逼她嫁人,被你攔下了嗎?近日阿長的家裡也催他快點找個媳婦,所以他們如果樂意,倒是能撮合撮合。他們兩人都是我們的貼身小廝丫鬟,彼此瞭解,你我也放心。”
雲照恍然:“這倒是,那我回去問問喜鵲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