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
“老鬼呢?”
“也沒見。”陳近西知道大家分散的原因跟剛才那隻天降瘦猴有關,但他沒說,反正除了他沒人知道,那說出來幹嘛,捱揍嗎。
柚子皺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陳大師你額頭上怎麼起了個包?”
陳近西摸摸頭上那個包,說,“剛掉下來撞門上了。”
“哦……”柚子說,“我們是在這裡等他們,還是去找他們?”
陳近西想說等,可轉念一想,現在正是跟薛柚單獨相處的好時機,可以藉機探出她身上是不是有靈骨,又有沒有別的秘密。
那毛球這麼跟著她,說沒目的,他才不信。
陳近西沉吟說,“你家毛球比我們的速度快多了,你都來了他還沒來,恐怕是被什麼事纏住了。我們去找他吧。”
“那要是他來了怎麼辦?”
“我先留下個通訊記號,他來了就能看見。”
柚子狐疑看他,不太相信,“不,我還是等等薛起。”
陳近西暗罵一聲,只好陪她一起等。等得快急死他了——毛球不要出現毛球不要出現。
柚子等到夜深,薛起也沒出現,就連老鬼也沒有。
她發現自己開始犯困了,幾天幾夜幾乎不用怎麼睡覺的她都忘了這才是正常的生物鐘了。她打了個哈欠,陳近西立刻說,“你看,我沒有騙你吧,那毛球真的碰見什麼事了吧。先去找個地方睡,然後再回來等吧。”
柚子墊腳往那長長的巷子看去,還是沒有看見薛起。她俯身拍拍蹲累了的小腿,說,“那先找個地方睡覺吧。”
陳近西嘴角一彎——耶。
柚子跟他一起往外走,又問,“你老說風起是毛球毛球,那他到底是什麼毛球呀?”
陳近西轉了轉眼,“你還不知道他的真身?他就沒說過?”
“沒有。”
“哦。”陳近西說,“是蟲子,毛毛蟲。”
“……”柚子說,“閻王說他是耗子……”
陳近西眨眨眼,“對,耗子,我記錯了。”
“……”才不信你們!
兩人找了間看起來還乾淨的旅店,老闆看看兩人,問,“什麼關係?”
陳近西認真說,“她大哥。”
——薛柚的大哥即是那毛球的大哥,等式成立。
柚子說,“一間房。”
陳近西回神,嗯?一間?一間?!!這顆柚子要做什麼?
柚子看他,“大師……大哥你有錢嗎?”
錢還不簡單,陳近西在空褲兜裡摸了一下,再掏出來,手裡就有幾塊大洋了。
旅店一樓還順帶做餐飲,這會正有幾個商人模樣的正在那說話,連一桌子菜都沒怎麼動。柚子沒特意去聽,但還是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日本此等行徑無恥至極,同為戰勝國,巴黎和會上那些混賬怎麼可以苟同這種事?”
“唉,這樣一來,連國家主權都喪失了。”
“這就是那些帝國主義的真嘴臉!”
“呸!”
柚子邊往樓上走邊想,現在巴黎和會的事情在發酵,無論在學生那,還是在商人那,亦或教育界,很快會掀起軒然大波。
小小蝴蝶的翅膀在煽動,終將在五月,煽出颶風,震驚整個中國。
“柚子姑娘。”走在前面的陳近西走到二樓,忽然轉身,又朝她伸手,“我覺得我有必要重新介紹一下自己。”
柚子看著他的手,本來就比他矮,這會少走兩層樓梯,簡直像看巨人,“我知道你呀。”
“不不,你不瞭解,我覺得我的形象都被那毛球破壞了,我想重新介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