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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兩步才想起祖宗還在,回頭一瞧,就見他站在原地,又是紋絲未動。柚子明瞭,忍不住自嘲說,“祖宗不走?胖姑娘可不用你背。”
薛起還是沒動,也沒答話,視線卻時而移動。
柚子好奇,順著他的視線看,那裡正有一個人在用鏟子將焚燒後的碎屑往推車上裝,十分賣力。
柚子笑問,“你怎麼盯著我裘四叔看?”
薛起微抬眉眼,平靜地看著柚子,說,“是他。”
“什麼?”
“那個縱火犯。”
柚子的笑僵在了臉上。
笑不出來了。
漂亮的粽子
“不可能。”愣了好一會的柚子斂了笑,“怎麼可能會是裘四叔。”
薛起朝她探身,四目平視,“你看看我的眼,真的不需要去掛眼科。”
“但怎麼可能會是他!”柚子生氣了,“你看錯了,裘四叔有什麼理由殺我?”
“我不知道他縱火的理由,但確實是他。”
柚子也看著他,聲音有些哽咽,“祖宗,在這個村子裡,我只剩下這一個親近的人了。”
薛起微愣。
柚子的痛苦,遠比他想象中要大。
伯父那些人在柚子眼裡,比起衛生站的藥叔來,還要更疏遠陌生。
也就只有裘四叔,在她小的時候就關心她,會給她買糖,帶她去玩。在她離鄉以後,村裡有什麼大事都會跟她說。
這次老宅要拆了修路,是裘四叔告訴她的。
奶奶病逝,也是裘四叔來電。
她回來後最關心她的人,也是他。
現在祖宗卻告訴她,縱火的人是他。
換個直白的說法就是:
——要殺你的人,是他。
——他要殺你。
——你覺得親如親人的人卻想你死。
這讓柚子怎麼接受。
薛起意識到柚子的痛苦,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如果知道他的目的,心裡會容易接受。但縱火的人,確實是他。”
柚子明白,祖宗沒有冤枉裘四叔的動機,但她也不能輕易接受這個說法,否則對裘四叔來說太不公平,自己也太沒良心。
她要查清楚真相,無論結果是證實他縱火的事,還是證明他是無辜的,柚子都需要弄明白。
振作起來的柚子冷靜下來,朝裘四叔那邊走,“四叔。”
裘四叔停下手上的動作,說,“你怎麼還不去衛生站休息,這裡有我們,你安心去睡吧。”
“明天就是端午了。”柚子有些悵然,“以前我都會回來陪奶奶一起過,現在奶奶不在了,家也沒了……”
“唉,柚子……”
柚子話鋒一轉,“四叔收留我吧。”
“啊?”裘四叔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笑道,“四叔的家是怎麼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怕別人說閒話。”
柚子當然知道,四十大幾未娶,二老健在,家裡還有個身體不好常年吃藥,養在家裡的妹妹阿香。
但不入虎穴,怎麼近水樓臺查出真相。
“唉,我想奶奶了……”
裘四叔想了想這才說,“那就過來吧,讓阿香跟你睡。”
“謝謝四叔。”
農村的房子什麼都不多,就房間多,家家戶戶基本每層樓都有房間,但裘四叔的用意柚子明白,真讓她單獨睡,明天謠言就滿天飛了。
裘四叔又說,“你先過去吧,好讓他們收拾收拾。”
“嗯。”
柚子從老宅一出來,薛起問,“你不怕他真是兇手?”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