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陳近西的說法。
愛吃葡萄——薛起一口咬定。
還有那狐狸跟狼的故事。蠢狼是陳近西,薛起是愛捉弄他卻又做好事不留名的……狐狸。
完全對得上號。
所以……祖宗是隻狐狸???
柚子再看他,眼裡儼然是一隻毛茸茸的狐狸。
她墊腳伸手,十指扎進他的頭髮裡,抓了抓,沒有耳朵。
她又抓他的手,沒有爪子。
柚子嘆氣,想看,想看有毛茸茸耳朵的祖宗。
薛起肅色,“我洗頭了。”
可柚子還在嘆氣,嘆著下樓了,留下一臉莫名的薛起。
好像……他家小胖有點不對勁。
早上的街道熱鬧,裘飛穿梭在人群中,到處張望。
他對這裡充滿了新鮮感,第一天以為是做夢就隨便走走看看,第二天捱了揍,疼得別說看風景就連喝水都沒力氣。
第三天,終於能好好看看這裡。
民國時期,雖說才相隔百年,但是在他眼裡,跟他所處的世界完全不同。
課本里的東西,在他面前活了過來。
他念書不用功,但也有喜歡的課程和討厭的課程,最討厭的,莫過於歷史課,歷史課裡,又非近代史莫屬。
屈辱!無用!氣人!
看多幾眼他就想罵死那些人,有沒有點能耐,那麼大的國家被帝國欺負成這樣。
可從這兩天的經歷來看,裘飛覺得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那麼容易改變。
中國太大了,要想一口氣做出改變不容易。
雖然世道亂,但這裡的人都還在努力活著,沒有垂頭喪氣,看那奔走著的年輕人,他反而看出了比現代人更朝氣的模樣。
等他晃了一圈回來,薛起和柚子已經快吃完了早餐。他摸摸肚子,沒好意思過去,想直接上樓。
“裘飛,過來吃早飯。”
裘飛這才走過去,看見桌上還剩一個包子,說,“夠了。”
柚子見他懂事了些,欣慰了一點,說,“真懂事,再給你加碗麵。”
薛起笑說,“是懂事還是怕你揍他?”
柚子回神,問,“對,哪個?”
裘飛老實說,“怕你打我。”
柚子抬頭,“面不要了。”
“……”裘飛還以為她只是說說,沒想到還真的沒再給他點吃的。他只能多喝兩口茶,說,“姐姐,你跟我碰見的那些姐姐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說到做到,快狠準。”裘飛認真說,“是個能做大事的姐姐。”
柚子輕哼,“誇我也沒用。”她見他手上放了幾張紙,問,“這是什麼?”
裘飛拿給她看,說,“去街上走了一圈,被人塞手裡的。”
柚子抽了一張看,像是報紙,不過更像是學校刊發的那種。看內容都是有關巴黎和會的,她習慣性地閱讀起來,發現這些文文筆犀利有力,質問之、分析之、號召之,整個版面看下來,看得人熱血沸騰。
在這個時代的人,尤其是青年,真的充滿朝氣,讓人歎服。
“寫的真好。”柚子把報紙交還他,說,“你也好好看看。”
“我不愛看書。”
“把包子吐出來。”
“……我這就看。”裘飛說,“姐姐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威脅人?你這樣跟壞人似的。”
“你要是乖孩子我至於嗎,我才不想管你。”
裘飛說,“那我還能回去嗎……這都三天了,我外婆一定很著急。”
薛起說,“從隧道進來的那一刻,外面就已經靜止了,連同他們的記憶也會停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