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跳舞。
柚子想了會,欣然說,“那我就收下了。”
她拎起包袱……嗯?還挺沉。她想開啟看看裡面是什麼,遠處又有人叫她。柚子抬頭一瞧,藥叔。
柚子再一看,小金人們已經消失不見了。
薛立人跑到跟前邊喘氣邊快要笑岔氣了,“剛才、剛才主任給我打電話,說路上碰見你大伯和大伯孃,一聽你把老宅給捐了,非拽著他跟他討說法,要賠償款。主任怕自己被他們揍死,讓我帶著藥箱過去。我、我想,你聽了肯定覺得好笑,連小電驢都忘了騎,跑過來告訴你。”
柚子撲哧笑了出來,“好笑,謝謝藥叔。”
“嘿嘿。”薛立人喘順了氣,說,“主任跟我通電話的時候,還聽見他們罵人,說什麼騙子騙子,不知道罵什麼。”
柚子想,估計是昨天她走後,他們又去了老宅,白挖了一院子泥巴吧。
可是又不敢找她要說法。
薛立人又說,“警察已經把你二伯孃和裘四叔抓走了,你不等審判了再走?”
“不了,再不回去老闆要扣我工資了。”
薛立人說,“藉口,就是想早點離開這。”
柚子笑笑,笑得有點憨,有點傻。薛立人也不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說,“那祝你生活愉快吧。”
“這句話勝過百句,藥叔你也要加油,走出這個小山村。”
薛立人哼哼兩聲,“大城市裡人才千萬,但願意往小山村做常駐醫生還得有兩把刷子的,卻沒有幾個。”
柚子微愣,忽然明白了。
以藥叔的醫術,要往上調其實是很簡單的事。
但是,他走了,村子還會有醫生來嗎?會有,可是會像他這樣,那麼為村民著想嗎?
嘴上嫌棄著這麻煩那麻煩,可衛生站從來沒節假日。就算關門在家,也是隨叫隨到。
看來她對這個村子的許多人,真的還不瞭解。
薛立人也走了後,一個人站在村口等車的柚子這才有種孤獨感。
竟然有一絲絲不願離開這裡的留戀感了。
遠處有客運車的鳴笛聲,像是在問路邊的人是不是坐車的。
柚子朝車招手。
提起箱子時,柚子又遠眺老宅的方向。
再見,祖宗;再見,奶奶。
願來生,還能伏在您的膝上,再聽您講狐狸的故事。
客運車伴著滾滾塵土停下,柚子上了車,心裡悵然。
車輪滾動,卷著塵,離開了小村莊,駛向城裡。
村道不平,車子晃得厲害。
大概是返潮大軍要午後才走,大清早的這班車倒是沒什麼人,柚子旁邊也是空的。
坐在窗邊的她看了外面半晌,直到完全看不見村子,才收回視線,目光落回懷裡的包袱上。
包袱是灰色的,但沉甸甸,放在腿上還有些硌人。
小金人到底送她什麼了。
她解開包袱一看,嚇了一跳。
裡面竟然放著一堆的玉器,除了一些鐲子鏈子耳墜,還有大的玉觀音彌勒佛,還有玉珊瑚玉如意,個個珠圓玉潤,成色極佳。隨便拎一個出來,都可以換她半生無憂了。
她隱約覺得它們眼熟,一想,昨晚在巨坑那看過。
它們搬走了金子,特地把玉器勻出來送給她?
所以……柚子嚥了咽,她過安檢的時候該不會被當成盜墓賊抓起來吧?
她正要把包袱收好,可那堆玉器中,有什麼東西隱隱發亮。
柚子撥開一瞧,那東西竟然是一顆巨鑽。
她訝然。
這顆鑽石色澤明亮,沒有摻雜一點雜質,呈透明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