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聿拿煙的手動了動,眼睛眯開一條縫。
周亦澄剛說完就有點想反悔,感覺到男人微妙的目光,肩膀一聳,作勢便要往外挪。
下一秒,她便感覺肩頭一沉。
男人淺淺的呼吸臨近,聲音帶著放鬆:「謝謝。」
淡淡的菸草味繚繞在鼻息間,和之前的周亦澄聞過的不一樣,更清冽一點,她不排斥這個味道,只是肩膀怎麼也放鬆不下來。
太近了。
這樣幾乎可以被稱作「依賴」的姿勢。
周亦澄雙手搭在膝蓋上,手指向內無意識收緊,卻又努力調整著一個讓兩人都相對舒適的姿勢。
溫度有些高,寧靜的氛圍中,交疊的曖昧絲絲縷縷擴散。
……
車內什麼聲音都徹底平息,光線只微弱照亮這一小片天地,車窗外時常閃過路人的身影,像是不斷有人經過他們的世界。
良久,周亦澄感覺到肩上的重量減輕了些。
裴折聿坐直身子,臉色好了許多,像是陳述般道:「我過兩天得回澤城去,這個假期就不回來了。」
周亦澄沒想到裴折聿會突然跟她說這事兒,坐直之後稍微頓了一下,想了想說:「……那開學見?」
裴折聿打量她一本正經的表情兩秒,慵慵懶懶地勾唇笑起來,尾音帶了幾分啞:「嗯,開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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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說長不長,說短也算不上短,度過了最冷的時段,天氣開始逐漸暖和起來。
雖然還沒到溫暖的地步,但也不至於過得像凜冬那樣厚重。
澤大三月開學,二月底的時候,裴折聿來問過周亦澄一次幾號的飛機,說要來接她。
澤大和機場的距離還蠻遠,坐地鐵得坐一個多小時才到,周亦澄不太願意麻煩別人,卻又一如既往的說不過他,只得同意。
二十七號,周亦澄在候機室啃麵包的時候,收到了裴折聿的訊息。
裴折聿:【幾點到?】
確認飛機沒有晚點,周亦澄回:【四點。】
裴折聿:【行,到時候見。】
……
放下手機,周亦澄看向高高的玻璃窗外。
今天陽光很好,廊橋之外一架架飛機表面反射著漸近的日光。
心裡就像一下開啟了名為「期待」的開關,剩下的時間被拉得很長。
……
兩個小時後,飛機順利落地澤城機場。
退出飛航模式的那一刻,周亦澄便給裴折聿發了一條【到了。】
但直到等待託運的時候,也沒有收到對方的回覆。
也許是還在開車。
周亦澄這麼想著,又發過去一條訊息:【我出來等你。】
……
國內到達大廳人來人往,周亦澄提著笨重的行李箱從一個個接機的人面前走過,來回掃了好多次,也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如果他真的站在人群中,她相信自己一眼就能找到他。
可是她沒有看到。
……明明裴折聿應該不是會遲到很久的人才對。
周亦澄看了一眼仍未能等到回復的訊息介面,呼吸間肩膀緩慢起伏一陣,隨便找了家咖啡店坐下。
時針從四點等到五點,接機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她依舊沒有等到回復。
是碰到了什麼急事,沒有看手機嗎?
可至少,也得給她發條訊息說明一下吧。
五點半。
手裡一開始滾燙的咖啡已經涼透,周亦澄心不在焉,沒喝兩口,拿著起身,也不管裴折聿看不看得到,給他發了一條【我自己先回去了 】,便去搭地鐵。
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