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自己這個劍修卻落得個手中無劍的下場,實在是……
可笑之極!
他拾起長劍,站起了身,霜色衣袍撩起淺風幾縷,無端端帶著幾許寥落之意。
&ldo;鏘‐‐!&rdo;
泛著特殊青光的長劍刺入了梅花樹下的土地裡,遠遠看著,彷彿斜倚在樹身上。
秋山問去學問峰上早課,尚未歸來,飛雨君去幫展越教習弟子去了‐‐他現在被強製成了鈞天劍宗的客卿長老。
是以太情峰便只剩下了姜如淨一人。
以前也是一人。
&ldo;哼哼……&rdo;他再次低笑,伸手輕輕碰了碰這株始終徘徊在生死間的梅花樹,一點清和的真元之力順著指尖與婆娑的樹皮傳了過去。
&ldo;咦?&rdo;姜如淨好奇地看了看自己指尖,&ldo;同源之力?為什麼?&rdo;他食指的指甲在中指上輕輕一捻,一絲鮮紅的血珠便冒了出來,清淡難以察覺的梅花香氣自血珠之中悄然散出。
&ldo;原來如此……&rdo;他甩了甩血跡,自語道:&ldo;這便是淨化水晶血和我痴的東西……&rdo;
一陣風拂過,梅花樹的枝葉輕輕抖了抖,樹下的青年笑了笑,乾淨無塵。
&ldo;謝謝。&rdo;他向一棵樹道謝。
&ldo;不過,我打算走了。&rdo;他伸手輕輕戳了戳枝頭那一小截新芽,新芽仿若羞澀地抖了抖,&ldo;你會捨不得我吧?&rdo;
&ldo;我要去殺一個人,只有我才能給他一個解脫。&rdo;
&ldo;也許要去很久,也許會死在他手上。&rdo;
&ldo;但是我必須要去,因為所有的故事都不可能無疾而終,你說是吧?&rdo;
&ldo;我要走了。&rdo;
他的手緩緩落了下來,皓白素淨的腕間,一絲黑紅絲線突兀地出現,在其手腕上繞了一個圈,然後蔓延向未知的遠方。他注視著那個方向,神色堅毅,無所畏懼的模樣像極了那一個個將要踏上遠行的戰士。
&ldo;我曾經見過一種花,枝幹和葉子醜陋無比,開出來的花朵卻是國色天香。等我回來的時候,你也開出漂亮的花來吧!&rdo;
順著因果線的牽引,霜色的人影乘風而去。
所謂樊籠遮眼,大抵便是如此了。
晚些的時候,秋山問一身大汗地回來,剛從岩石間穿行過來,就見空蕩蕩的院子中,一名金髮男子正對梅花樹靜靜坐著,面前一把纖長的劍,刺入土壤,倚樹而立。
&ldo;師娘……&rdo;他習慣性地喊了一聲,然後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朝四周看了看,然後磕磕巴巴喊了一聲:&ldo;飛、飛雨前輩……&rdo;
一向冷淡卻不失禮節的飛雨君破天荒地沒有理他,一個背影,生出無限寂寥。
秋山問突然發現,他面前那把劍,正是姜如淨用來十年練劍的拿一把。
一個劍修,是不可能無端端將自己的劍拋棄的。
一瞬間,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ldo;師父他……又走了?&rdo;
飛雨君的背影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彷彿一尊石像。
秋山問努力地笑了笑,&ldo;沒關係,反正如凜師伯說了,每個劍修小時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