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淨自然也將這些話聽進去了,見雲安哭得險些站不穩,伸手扶了一把,猶豫再三,說出句似安慰的話:&ldo;重要的不是這個人還在不在你身邊,而是他在你身邊時你們擁有的時光和記憶。好好活著,你就是他。&rdo;
雲安眼中的大霧些微散開了些,卻又很快繼續哭了起來。
恍恍惚惚,恰如破浪星球上,那些絕望哭泣的人們。
姜如淨突然覺得有些悶,連帶著呼吸也有了些困難。他快步走了下去,回到學生群中。
待學生代表一一獻花結束,雲安還伏在那裡無聲哭泣。李宛示意軍醫上前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很快便帶她去休息了。
他走上前,背對著學生,對著那龐大的白ju壇以及上面的三千四百多張黑白照片,&ldo;啪&rdo;地一聲立正,敬了一個軍禮。
當時姜如淨正好低著頭,聽到這一聲,心頭猛地一跳,倏然抬頭望向動靜的來源。
‐‐&ldo;在雪地裡正要帶我走的時候,他停下來了一會兒。我當時看不見,只能聽到一些聲音,你告訴我,他做了什麼?&rdo;
‐‐&ldo;他,對著……艾斯的遺體……敬了一個軍禮……&rdo;
‐‐&ldo;軍……禮?&rdo;
‐‐&ldo;是啊,動作十分標準,就像真的軍人一樣,看得出,他對艾斯的敬意。&rdo;
那一年的法爾東雪山上,姜如淨雙眼俱盲,被李獵救出。臨行前,李獵曾放下他,停下來做了個什麼動作,腳下傳來&ldo;啪&rdo;的一聲,還有衣服的摩擦聲。
後來他問了當時就在一旁的提亞,得到的答案是,李獵對著艾斯的遺體立正站好,敬了一個軍禮。
如今這&ldo;啪&rdo;的一聲立正站好的聲音,和記憶裡的那一聲,重合在了一起,驚醒了蝶夢。
姜如淨張了張口,表情有著三分驚疑,卻很快被在場所有人同時敬禮的聲音驅散。
他又緩緩垂下了眼皮。
敬禮聲,不都一個樣麼?
最多……說明李獵有可能是軍人。
問題在於,這哥倆,不都是軍人麼?
無妨,再多觀察一下,再多瞭解一些,他總能追尋到他想知道的東西的。
這個時候,李宛已經轉過了身來。
&ldo;你們都是幸運兒,卻也是最不幸的人。&rdo;他脫下了軍帽,單手抱在了手上,威嚴肅穆的目光掃向所有學生。
&ldo;幸運的是,這一次有人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保護了你們。&rdo;
&ldo;不幸的是,你們依然活著,活在這個強敵環伺的、最殘忍的年代!&rdo;
&ldo;在半個月前,我們浮熙軍校遭遇了建校以來最大的打擊,三千零四十一名學生和四百二十二名士兵永遠地沉眠在了這裡,他們之中,有你們的親人、愛人、教官,有你們的同學、師長、好友、競爭對手,他們在和你們一樣最熱血的年紀,倒在了守衛疆土的戰場上!&rdo;
&ldo;我要感謝他們!感謝他們將短暫一生的激情全部投入在了軍人這一職業上!他們擁有著先輩的氣質和品格,勇敢而忠實,堅毅而果敢。他們理應擁有遠大的前程,繼續為國效力,然而上天作了另外一種安排。&rdo;
&ldo;趙廷生、王飛、格雷&iddot;莫特、陳飛揚、林子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