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面傳來的聲音當然不是他女朋友,舒襄直截了當地奪過手機,“我在他這兒,別他媽煩我。”
舒襄說罷便把這電話給結束通話了,李青松愣了一會兒,才虛虛地伸出一隻大拇指,“也就只有你敢這麼和森哥說話了。”
沈之森又不是什麼神仙,是人就有可能被罵,舒襄斜他一眼,只催促李青松快點上號。
沈之森看了眼黑掉的手機螢幕,深覺無奈的同時也鬆了口氣,司機又在問他要不要接他去公司,沈之森想了想拒絕了,他把工作簡單佈置了一下,然後自己開車出了門。
先去買了一些昂貴的保健品,又去銀行取錢包了一個不薄的紅包,最後再去飯店打包了一些舒襄愛吃的飯菜,準備妥當之後,便往舒襄家開。
這小區裡面都是高層,但舒襄買的是一樓,還帶個小院子,他的喜好倒是從一而終,院子裡面養著一些花草,一看就知道是舒襄新栽的,他愛侍弄這些東西。
大白天的,居然連門都沒鎖,沈之森正要敲門,卻發現輕輕一推門便開了,屋子裡面的雜物很多,看起來根本就沒有好好規整過,舒襄他爸就半臥在沙發上,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沈之森進門的動靜使得舒襄爸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眯了眼睛往這邊瞅,渾濁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就像大多數的腦梗病人一樣,沈之森發現舒襄爸的一隻胳膊根本就沒有辦法活動自如,腿也是有些瘸的。
沈之森把東西放下,快步走過去攙起舒襄爸又把他扶到沙發旁坐下,舒襄爸顫顫巍巍地攥住沈之森的手,“小森,你真的過來看我了。”
內心沒有什麼波瀾,只是有些唏噓,腦子裡不合時宜地閃過“惡人有惡報”這樣的話來,但是沈之森還是微笑著回握住了他的手,並且把紅包掏出來塞到了他的手上,“叔叔,我應該早點過來看您的。”
沈之森不是個擅長做家事的人,但還是幫著舒襄爸把手邊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都給做了,燒了熱水,倒了垃圾,再把買過來的飯菜放進微波爐裡熱了熱,在餐桌上擺好讓舒襄爸先吃點東西。
這老頭兒看起來是餓壞了,沈之森問什麼都說,主要還是問了一些關於石蔚的,舒襄爸說舒襄跟他在一起鬼混了一年,人挺大方,就是不經常過來,說完還不忘抬頭看一看沈之森的臉色,“小森,你不介意吧?畢竟你也結過婚是不是……”
沈之森搖了搖頭,繼續問這倆人是如何分手的,舒襄爸看起來是真不太清楚,只說是石蔚突然間就不理舒襄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甚至不知道石蔚是個明星。
沈之森讓舒襄爸先吃著,然後自己進了舒襄的臥室。
亂得很,但也亂得親切,好在不髒,木質地板看起來也還乾淨,屋內一張大大的寫字檯,上面堆放著凌亂的畫稿,各種畫筆,膝上型電腦,以及尺寸很大的數位屏。
床倒是蠻小的,被子捲成一團,沈之森去到桌前拿起那些紙質的手稿一張張的翻看,發現上面反反覆覆的畫著一個長髮男生,各種姿勢,各種服裝,是他之前沒見過的,估計是在給新角色定稿。
沈之森挑了幾張拍了下來,把這些手稿歸納整齊之後又拿起了桌面上的相框,相框是倒扣在桌子上的,沈之森看到之後臉色卻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
如果是普通的合照就還算了,可這明顯是張床照,照片上的兩人都赤著上半身,舒襄的眼睛盯著鏡頭,可是嘴巴卻在石蔚的嘴角貼著,nai頭上穿著的,明顯就是剛被他給丟掉的那隻乳環。
有點怪異,以至於握著相框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攥緊了,但是下腹又湧起一陣急促難耐的熱流,沈之森定了定神,把這張照片也用手機拍了下來。
就像是自家養的小貓被壞人偷走給擼了,沈之森自嘲地把這相框放回原處,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