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道:“我收了。”
裴寂點點頭,又囑咐道:“你少吃些,夜深了,不消化。”
池嫵繼續往殿外走,嘴裡嘟囔道:“還有我不能消化的?簡直可笑。”
兩人走到宮外看到蹄花攤子前竟排起了長隊。
池嫵走到一旁的甜水攤子坐下,朝宮藍羽道:“我要三碗蹄花,你要吃幾碗自己去說,排隊去。”
宮藍羽躬身道:“是,宮主。”
這稱呼是她聽見喬南兮叫,然後跟著叫的,‘宮主’自然不會是‘公主’這兩個字,那麼一定是‘宮主’了。
如此稱呼,自是不會出錯了。
而皇宮裡面,自是沒有這麼輕鬆愜意了。
裴寂已經找了個位子坐下,慵懶的杵著下巴看著他們爭論不休。
幽州王也想湊湊熱鬧,喬南兮勸不住只得讓人回稟池嫵一聲而後陪著他。自家夫君和閨女都不走,幽州王妃自是不會走的。
蕭管家一把老骨頭也是找了地方坐下。
現下也只有蘇淮陪著宮憶安與那群大臣繼續商討事宜,都顧不得坐下。
裴寂身旁的桌子上釘著二皇子,瞧著還有有口氣。
裴寂和他閒聊,“你怎麼惹的她?看起來怪慘的,五十萬金花下去也不見她給你點兒面子。”
二皇子用著最後的力氣道:“求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裴寂道:“那不成,我豈能不給她面子?”
話音一落,二皇子直接斷了氣。
瞧著是像是被氣死的。
裴寂幽幽道:“死的真快。”
幽州王正要懟上兩句,卻被喬南兮死死的扯住袖子。
裴寂看向幽州王,緩緩蹙起眉心,“竟然沒查到你有什麼罪證。也就挖挖金礦,養養殺手什麼的。”
他又看向喬南兮,“你怎麼還在這兒?”
喬南兮用唇語道:“父親,母親。”
裴寂:
“行吧。”
大殿正中的有朝臣道:“晟帝如此罪行,實屬罄竹難書,不死怎能以安民心?”
“大人你這話雖有道理,卻是不能如此簡單的想。晟帝代表著大晟的無上權力,如若把他的罪行擺到明面上,不知百姓該如何想了?”
“是啊!往後十九皇女登基,百姓們可還能再相信於她?”
“如若真的沒有兩全的法子,還是秘密處置了便罷了。”
“皇權不可侵犯,這等罪行一但傳出去,豈不是成為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笑料了?這如何使得?”
“你們說的這是什麼話?!此等罪行若是不公開審理,那那怎麼過得去??!!死了的將士和百姓便是白死了嗎??”
“可是”
宮憶安目光凜然清明,看向他們,“他的罪行不可隱藏,他犯下此等死罪,若是還幫他隱瞞,豈不是視大晟的律法為兒戲?
百姓信不信任的問題,往後他們自會知曉,一點一點去挽回便是了。
如若當了皇帝,連這等小事兒都處理不好,豈不是笑話?”
蘇淮眼角勾著,眼眸裡藏著寵溺,不緊不慢道:“殿下說的極是,此等罪行是萬萬不能隱藏的。他們所有人的罪行都得一一擺到明面上,併發邸報送往各處,讓大晟的每一個子民都可知曉。”
若是不把他們的罪行擺到明面上,宮憶安哪怕拿著聖旨也算不得有多名正言順。
畢竟,晟帝哪怕得位不正也是當了這麼些年的皇帝了。
忽然打破平靜,的確需要一個理由。
皇族宗親、世家大族、平民百姓、白衣商賈都需要一個理由。
可是話又說回來,百姓們哪裡會在乎誰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