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繼續。”
裴寂道:“好。”
隱二在屋外聽得頭皮發麻,這什麼修羅場?!
池嫵又繼續念著,裴寂也繼續看著。
兩人就這麼十分默契的處理了兩個時辰的事務。
池嫵聽到院子裡來人了。
隱二在屋外道:“王爺,蕭小姐來了。”
裴寂回過神,道:“請她進來。”
池嫵也站起身,看向來人,來人被侍女扶著盈盈走來,雲鬢峨眉,膚白似雪,墨髮如綢緞一般,暗香襲人,真真是書本子寫的高門貴女的樣子。
只是嘴唇有些蒼白,好似很是病弱,可來時那幾步瞧著卻很是康健。
蕭長歌,蕭太師家的嫡孫女,和裴寂青梅竹馬。
“晏回,我來是想向你求一樣東西。”
她叫的是裴寂的小字,無一不顯示著兩人的親近。
裴寂站起身扶著她越過池嫵,往旁邊小塌坐去。
“你身子可好些?你和我還說什麼求?蕭爺爺是我裴家的恩人。”
蕭長歌面露難色,猶豫了半晌,“我這身子越來越嚴重了,輾轉多方才打聽到‘鬼鳩’一藥,或可治癒。
我從前在你這聽說過,這才厚著臉皮求上門來。”
池嫵心下一凜,悠悠的穩住心神。
裴寂道:“我這兒是有,蕭爺爺對我有恩,既然可以救你性命,我便可以給你。”
說完便朝著隱二道:“去拿來。”
池嫵皺了皺眉頭,這什麼破事?!
過了片刻,隱二拿來了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裴寂。
裴寂開啟來,遞給蕭長歌。
隱二忍了半晌,開口道:“王爺,這等場合本不該屬下說話。可這藥實在難得,若日後”
裴寂冷眼看向他,“不必多嘴。”
池嫵就站在小塌旁,看著蕭長歌手裡的盒子。
是一塊方形的東西,的確是玄青色,也有一股隱隱的奇異煙燻木香,卻是鬼鳩無疑。
池嫵覺得很是心煩。
要不要直接搶了殺出去?
蕭長歌激動的站起身子,又因起得太猛氣息不穩,被侍女撫著背咳了好半晌才停了下來。
那臉色都因用力咳嗽而紅了幾分。
她一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失落,“我真是 無顏再見你了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朝池嫵看了過去。
裴寂打斷道:“無礙,你的性命要緊。”
她又幾番表示謝意,卻又絕口不提用完還回來。
待她被侍女攙扶著走出院子。
隱二忍不住了,又焦急道:“王爺!您就算懲罰屬下,屬下也要說,王爺怎麼能把那鬼鳩就這麼給人呢?!要不屬下去搶回來?!”
裴寂唇邊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悠悠道:“那不是鬼鳩。”
池嫵不動聲色的看向裴寂。
隱二疑惑的問道:“那可是屬下親自收的豈會有假?!”
裴寂道:“那是鬼霧,長得和鬼鳩一般無二,香味確有細微的差別,劇毒。
蕭老太師已然不是從前的蕭爺爺了,蕭家也開始為自己打算起來了。
他們以為本王毫無所知,可有些事兒一但開始,又怎會沒有一絲端倪?”
隱二又道:“屬下還是不明白,請王爺解惑。”
裴寂回身坐下,有意無意的敲著扶手,聲音裡盡是冷意。
“蕭長歌進來走的那幾步,哪裡是病弱之人能走出來的?
他們不過是想在撕破臉皮之前,藉著從前的情誼,拿了我身邊的這個幾乎能起死回生的藥,好多一個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