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練了很久的字。”
池嫵冷眼看向他,“你想說什麼?”
裴寂嘆了口氣,“您繼續。”
兩人就只這樣坐著誰也不再說話,直到池嫵寫字寫煩了回榻上躺下,裴寂才自己個兒回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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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氏給池嫵送來了兩箱衣裳,和一箱子的頭面首飾。
“嫵兒,你瞧瞧這些衣裳可還看得上眼?”
池嫵給沈氏斟上一杯茶,問道:“是有什麼事兒嗎?為何要備這麼些衣裳?”
沈氏笑道:“這也是你沈姨我不懂這這宅子裡的各種事務。我去請教了裴夫人,她說要給自家的女兒備新衣,一年四季一季四套這都是往少了算。
還有女兒家常去什麼詩會之類的地兒,頭面首飾也是必不可少的,這些都是我沒想到。虧得裴夫人肯與我說得這麼細緻,她真是個好相與的人。”
沈氏自己個把池嫵對她稱呼改回了沈姨,她知曉那日池嫵肯叫她‘母親’已是對她極大的尊重了,沈姨聽起來總比叫夫人來得親近些。
池嫵點點頭,“多謝沈姨。”
沈氏又道:“今日酉時,咱們得隨你父親去那幽州王在京的府邸赴宴,帖子早幾日便送來了。你選選衣裳,瞧瞧穿那一套合適。”
聞言,池嫵兩眼無神,“那我可不想去。”
沈氏又道:“幽州王此次來,怕是衝著你的,你是周神醫弟子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他家王妃病了多年,他也多年不曾回京了,如今肯冒險向皇上請旨進京,想必是為了求醫而來。”
池嫵應了下來。
她對幽州王的事兒倒是知之甚少,裴寂給的冊子裡只有關於京都官員的事兒,這關於幽州王倒是沒瞧見過。
也只是從隱二口中得知一二,還有就是裴寂帶人搬了人家的金庫。
喬南兮看著沈氏離開,這才進屋和池嫵辭行。
“主子,屬下收拾好了,即刻便可出發。”
地藏宮還有很多事兒得喬南兮回去拿主意。
當時為了救肖國公走得太急,一應事務也沒來得及安排,此次回去安排好,日後不必時常回去也可在池嫵身邊處理妥當。
“嗯,你且去吧,小心些。把十九叫來,今日隨我赴宴。”
喬南兮躬身應了聲,這才轉身出了屋子。
池嫵覺得去幽州王府上這事兒。
不是很好辦那!
這張臉京中之人大都已然見過,也不好帶什麼人皮面具。
可是上一次與幽州王相見,她這張臉還是縮在攝政王裴寂懷裡的美妾,袁氏。
王妃快死了。
到了酉時,池嫵坐上了前往幽州王府的馬車之上。
沈氏看見是十九駕著馬車,疑惑的問道:“南兮那孩子呢?怎麼沒瞧見她?”
池嫵道:“她給我師傅送了些茶葉回去,老人家年紀大了,總是離不得這些東西。”
沈氏點點頭,隨後又有些憂慮道:“你怎麼不和沈姨說?怎麼能只送茶葉回去?他養育了你多年,咱們總得好生謝謝他!”
池嫵笑道:“無礙,您也知道如他這般的隱世高人,脾氣總是古怪些,也不會在乎這些虛禮,您不必放在心上。”
聽到池嫵如此說,沈氏也覺得有理,遂才放下心來。
過了三刻鐘終於到了幽州王府。
今日是男女同席,池嫵和沈氏直接隨肖父前往正廳席面之上,沈氏暫且還沒找到合適的貼身伺候之人,那盯著肖念一的事兒便落到了十九頭上。
四人一進入廳內,便不斷有人上前見禮,國公府座次的斜對面坐著的還是裴寂,宮藍羽還是跟著坐在裴寂身旁,蘇淮還是坐在肖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