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嗤笑道:“你還挺認真。你可知什麼是規矩嗎?”
池嫵挑眉道:“出言有尺、處世有度,便是規矩。怎的?以為我不讀書?”
宮憶安讚歎道:“難得。”
蘇淮倒是有些驚訝了,又道:“你都出言考慮我家陛下的皇位了,這還叫出言有尺?”
池嫵擺擺手,“我這是和自家姐妹說話呢。哎呀!你這男人真是小心眼。”
蘇淮:
裴寂附和道:“就是!”
一個時辰後,終於到了京郊皇陵。
池嫵跳下馬車後還找了個揹著人的地兒揉了揉屁股,而後飛身上了棵最高的樹。
要去朝不認識的人磕那麼多頭她是不樂意的,她今日的任務就是親自護著宮憶安,站得高才能瞧見全域性。
這是要祭祀天地宗社,原本在宮裡擺個案桌也是可行的,可是宮憶安不讓,她說總得穿著這身龍袍來給這皇陵裡躺著的人瞧瞧。
那還能怎麼辦?自己的姐妹那就只能寵著了。
池嫵在樹上坐著,瞧著下頭的宮憶安帶領文武百官行三拜九叩大禮,旁邊禮儀官嘴裡念念叨叨的,聽起來說的那些字池嫵還是認識的,連起來就是難懂得很。
“你幹嘛也上來?”池嫵看向身旁樹上的裴寂。
裴寂道:“我不跪宮家人。”
池嫵點點頭不再理他,然後繼續看著下面的人磕頭。
裴寂偷偷挪到了池嫵身後,而後想伸手從後邊環住她。
池嫵察覺到他的動作,猛然回身死死的扣住了他的手,“人家宮憶安在辦正事兒呢!你給老孃注意著些!”
裴寂抬手揉了揉鼻子,“嗯。”
聞言池嫵蹙著眉甩開了他的手,還眼含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裴寂只覺得今日的池嫵簡直美豔得很,這一身華貴的吉服給她一種以身俱來的威儀之感。
可卻是瞧著撩人得很,她表情從來都是冷冷清清的,可是那身段和那張妍姿妖豔的臉
就好似她那日穿龍袍一般。
“你再用那種詭異的目光看著我,我就把你眼珠摳出來糊在這樹上。”
裴寂輕咳了兩聲,看著池嫵的後腦勺,默默的後退了兩步。
半個多時辰後,天子儀仗隊終於要回宮了。
池嫵又坐在了馬車轅坐上。
“接下來要幹嘛?”
裴寂道:“進宮,宣讀聖旨,而後新皇接受百官朝拜。”
池嫵疑惑道:“為何不是宣政殿前?”
裴寂道:“元極殿在正中,宣政殿是元極殿北邊的宮殿,不是正中。所以凡遇重大慶典都是在元極殿前舉行。”
池嫵蹙著眉道:“我還以為宣政殿是正中,還在那門口烤了一頓羊,為什麼沒人提醒我?”
宮憶安聽著這對話無語道:“這種人人都知道的事兒,為何你會不知道?你就不能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池嫵撇了撇嘴,“你家一窩蜂的宮殿,誰能知道哪是哪?”
下一刻池嫵忽而轉身自手中射出一根銀針,那暗器碎裂開掉在宮憶安腳邊。
宮憶安只瞧見腳邊落下的東西,根本沒察覺自是不會被嚇到。
裴寂聽到聲響時想出手已然來不及了,他冷著臉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便有人朝著那個方向追了出去。
蘇淮疑惑的看向池嫵,他知曉池嫵若是想出手,可以攔得更早的,“為何偏偏要等到這時候才打掉?”
池嫵悠悠道:“留在馬車裡不是為了給你們點線索嗎?”
蘇淮暗暗心驚,這些人真是殺不盡,若不是池嫵在這兒,宮憶安必定沒命了。
“多謝宮主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