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瞥了一眼池嫵道:“跟在馬車旁。隨我入宮。”
池嫵到是聽木雲說了有這個規矩,可是瞧著裴寂上了馬車,隱二坐到了馬車轅座上,還是覺得這些人真的規矩多。
池嫵雙手交疊放在腰間跟在裴寂的馬車旁走著。裴寂時不時從風吹起的簾子瞧她一眼,覺得她那規矩儀態到是沒有錯處。
池嫵足足走了兩刻鐘才瞧見宮門的影子,那宮門守衛瞧見攝政王府馬車的標識便直接放行了。
池嫵又跟著馬車走了好一會兒那馬車才停了下來。
她嘆了口氣,現下終於輪到大夥一起走了。
她和隱二跟在裴寂身後進了舉行宴會的大殿,裴寂的位置就在皇上下首左邊第一,木雲倒是提過一嘴,說是以左為尊,想必比這位置更尊貴的也只有上方的雕著龍看不出什麼木材的椅子了。
池嫵根本沒聽他們聊了些什麼,只跟著朝皇帝磕了頭,就開始四處打量了起來。
那裴寂倒是隻坐著不磕頭的。
頭一次來這宮中送人頭,都沒有燭火,一片烏漆麻黑啥也瞧不見,如今殿內燭火通明,這些物什裝飾瞧著到真是值錢。
池嫵站在裴寂身後只能瞧見他的後腦勺,他和皇帝說些亂七八糟的她也聽不明白,隱二倒是時而帶著笑意時而又一臉嚴肅,池嫵覺得聽不懂也有聽不懂的好處,隱二面上都快抽筋了。
可是瞧著皇上的面色也是一會兒黑一會兒白,她倒是知道想必就是裴寂氣到人家了。
池嫵站了不知道多久,忽而裴寂面前跪了一個小侍女,端著一盞酒在裴寂面前,只是那手抖得都要把酒撒完了。
裴寂沒動,輕咳了一聲,池嫵也沒動。
裴寂又咳了一聲,隱二伸手扯了池嫵一下,池嫵回來起來他的交代,連忙朝裴寂身旁跪了下去,接過小侍女的酒盞,用帕子小心的擦乾淨,聞了一下,才遞給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