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自己開口。
那邊段盈好像對此毫無察覺，沒聽見回應，又黏黏糊糊地喚了一聲。
浴室水聲未止。
事已至此, 顧照曦小心翼翼地清了清嗓子。
“……嗨？”
那邊陡然陷入沉寂。
段盈似乎沒認出顧照曦的聲音, 拔高了音量質問：“你是誰？為什麼會拿著他的手機？”
顧照曦“呃”了一聲，和和氣氣地解釋：“他讓我幫忙接電話……”
段盈聲音冷下來, 咬牙切齒的保持態度：“那可以把電話還給他嗎？”
“……那你可能得等一下, ”顧照曦慢吞吞說，“他在洗澡。”
“……？？？？”
顧照曦聽見那邊清脆的“啪”一聲，接著又是幾聲細碎的響動，頗有一種雞飛狗跳的感覺。
她耐心等了一會兒，試探道：“你要是有急事的話，需要我去幫你跟他說一聲嗎？”
那邊段盈“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
顧照曦輕嘆一口氣，把手機放到茶几上。
手機介面閃回鎖屏，她低頭時, 無意間注意到了景臾的鎖屏桌布。
是她的側臉。
女孩兒手撐著陽臺, 擺弄著幾盆花花草草，陽光照在臉上，笑得純澈柔美。
拍攝時間應該是很久之前家裡還養花的時候，那幾盆花她養了幾天就蔫掉了, 後來再沒養過。
他什麼時候偷拍的啊。
顧照曦按了下熄屏按鍵，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地移開了視線, 拿過遙控板隨便開啟了一部電影看。
是一部很久以前的喜劇，幾乎三分鐘一個笑點, 顧照曦看了一會兒便忍不住笑癱在沙發上，捂嘴不時發出細碎的笑聲。
水聲止住，景臾從浴室裡出來, 髮尾還沾著水汽。
他瞥一眼電視螢幕，轉去關掉了客廳的大燈，慢悠悠地坐到她身邊。
顧照曦對他的做法沒有異議，把一旁閱讀燈開啟。
“電話打完了？”
顧照曦點頭：“嗯，打完了。”
“她說了什麼？”
顧照曦歪頭想想，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她說她一個人在家害怕，讓你去陪陪她，我跟她說你在洗澡，她就掛了電話。”
景臾敷衍地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握住她的手陪她繼續看電影。
顧照曦覺得有點熱，從他手裡抽出手來，側頭詢問地看他一眼：“你不回她個電話？”
“話都說完了，回她做什麼？”景臾淡聲道，“她家裡傭人那麼多，不知道找？”
顧照曦“哦”了一聲，不再多問。
電影播放到最精彩的部分，笑點齊發，此前顧照曦礙於景臾在旁邊，笑也沒敢笑得太放肆，這會兒實在忍不住，倒過去伏在抱枕上，笑得肩膀都在顫。
景臾巋然不動，隨意伸過手想把她拎回來。
卻在手碰到小姑娘細膩的後頸時，猛地一頓，手掌懸在了半空。
顧照曦臉還埋在枕頭裡，肩膀倒是沒再繼續顫抖，比之前平靜下來一些。
她回來便換了睡衣，薄薄的吊帶裙貼在後背，勾勒出瘦削而柔軟的背部線條，微微弓著，弧度優美，裸露在外的蝴蝶骨明顯而精緻，再往上，脖頸纖細脆弱得彷彿一折就斷。
肩膀上只有兩根細細的肩帶，正好被小燈的光亮直直照上。
布料微微反光，愈發襯得小姑娘面板白得發光，純與欲兩種氣息交織在一起。
景臾甚至不敢用重一點的力去觸碰。
他眼神微暗，不著痕跡地重新坐好。
顧照曦碎髮被壓在臉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