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本來應該在前幾天就先回安城,後面不知為什麼往後又推了幾天,任勞任怨給她當起了拎包工人和免費司機。
阮柚剛見他的時候,還因為那天晚上的事對他頗有微詞,幾天相處下來,倒也逐漸打消了敵意,甚至慢慢習慣了兩個人在她面前時不時的放閃。
“沒事,”景臾聞言,回答得輕鬆,“要做的在之前都已經處理好了,這幾天主要的任務就是陪你。”
後面阮柚又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嘖嘖嘖”。
景臾像是沒聽見一樣,泰然自若地從身邊拿出一袋蒸汽眼罩,遞給顧照曦,順手幫她拉下旁邊的遮光板:“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你先睡會兒?”
顧照曦“嗯”了聲,十分自然地等著景臾把包裝袋撕開,伸手去拿。
趁顧照曦戴上眼罩的功夫,景臾熟練地把毯子蓋在她身上,俯身在她頰側偷親了一下。
顧照曦看不見,抿著唇去推他,又被他握著手背,在指節上留下一個輕吻。
酥酥麻麻的,帶點曖昧的意味。
顧照曦:“……”
算了。
飛機遭遇氣流,有些顛簸,顧照曦沒怎麼睡著,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蒸汽眼罩不再發熱,她摘下眼罩,閉了會兒眼再睜開。
“睡著不舒服?”景臾問。
“嗯。”
“去床上躺會兒?”
“不了,”顧照曦不想動,軟聲軟氣地拒絕,腦袋往舷窗那邊歪。
景臾伸手,把人腦袋摁到自己肩上,語調輕緩:“靠著我?”
顧照曦聲音沒什麼力氣,往他肩膀上蹭了蹭,半閉著眼:“嗯……”
乖得跟貓似的。
阮柚剛從洗手間出來,在一邊目睹全程,幽幽吐槽,“……你們這才在一起幾天,怎麼跟老夫老妻一樣。”
景臾彎了彎唇,有恃無恐:“遲早的事。”
“……”
有那麼一瞬間,阮柚想逃離這架飛機。
-
與阮柚告別後,兩人驅車回家。
流暢的車身在夜色裡穿梭,機場高速兩旁燈火通明,放眼從高架往下看,城市錯落而明亮。
回到熟悉的地方,顧照曦一顆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她開窗吹了會兒風,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歪在座椅上睡過去。
醒來時車停在路邊,駕駛座沒了人。
顧照曦坐起來,有點迷糊地往外看。
不是家附近的任何一條路。
這條路有些空曠,周圍的店除了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就只剩一家花店還開著,裡面亮著一盞昏暗的黃燈,顯得幾分冷清。
車鑰匙沒拔,景臾應該沒有走遠。
顧照曦眨動一下眼睫,按下車窗,趴在車窗邊緣往外看,除了從她面前經過的幾個提著東西往家裡趕的工人,再沒有別人。
她掏出手機,正想給景臾發訊息問他在哪裡,便見男人從花店裡出來,逆著光,手裡抱著一束花。
走近到路燈下,顧照曦才看清,那是一束小雛菊。
景臾從車窗把花束遞給她,她疑惑地接過,有些不解:“怎麼突然送我花?”
男人回答得輕飄飄的:“喜歡你啊。”
“……”
顧照曦臉有點紅,低著頭撥弄花瓣。
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在看似不經意的情況下,把一句話說得那麼撩。
花瓣有些脆弱,每撥弄一下就掉兩三片。
顧照曦怕自己再這麼薅下去真把花瓣薅禿,喪氣地收了手。
回到小區,景臾先把顧照曦送到了她的樓層,幫她把笨重的行李箱提進去,而後轉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