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責備陸思羨什麼,但是她自責。
「羨羨,別自責,青辭不會希望你這樣。」
「呵她就是要這樣折磨我吧。」陸思羨心口墜痛,「媽,您在家裡陪著瀾笙,我去下華信。」
顧瀾笙的身體還虛弱,不適合折騰,陸思羨進房,顧瀾笙躺著休息,還不知道華信集團的重任落在她的肩頭了。
「寶貝,我出去會,媽在家陪你。」陸思羨低頭吻了吻顧瀾笙的臉,顧瀾笙笑嘻嘻,「你什麼時候就改了稱呼,管我媽叫媽媽了。」
「我們可是訂婚了。」陸思羨戒指撞了撞顧瀾笙的戒指,「你乖乖的。」
葉清叮囑陸思羨,讓她打車去,別開車。陸思羨現在狀態不佳,也沒逞強,打車時她閉著眼睛休息,想起葉清讀的那本書,她悲涼地笑了笑,葉清早就知道,在為此準備,她卻被蒙在鼓裡。
陸思羨自責,但是對於傅青辭這種犧牲式的愛,無法承受,太厚重了。
這一刻,不是恨,或許是她就該飽受痛苦,要不然怎麼抵消她曾經對傅青辭的折磨。
陸思羨到了華信,不少人側目,陸思羨點點頭算是和老同事打過招呼。
傅青辭的辦公室,陽光正好,備品擺放整齊,說來她的強迫症很大程度都來自於傅青辭。
以往不願意承認,但是也沒辦法否認,她的生活習慣,很多都和傅青辭驚人的一致。
陸思羨先去了臥室,米色的被子上,躺著一隻破舊到不能再熟悉的小熊。
陸思羨這幾天哭了很多次,此刻卻還是止不住淚水。
記憶中不知去處的小熊原來是在傅青辭的臥室,陸思羨捏著毛茸茸的小傢伙,它笑眯眯地望著她,她還記得,傅青辭給她買了小熊時說:「媽媽永遠都是愛你的,媽媽或許因為不得已會穿上鎧甲,但內心對你的愛和小熊的絨毛一樣柔軟,你摸摸看,媽媽對你的愛,暖不暖?」她記得在傅青辭離開後,她很長時間裡都喜歡用指肚揉小熊的肚子,那裡絨毛最軟。
陸思羨在臥室裡坐了許久,哭了太久眼睛疼,她走出臥室打量辦公室,桌上滑鼠壓著一個白色的信封。
寫著:羨羨親啟。
陸思羨拿起一封信,下面還壓著一封,寫著:葉清親啟。
陸思羨再拿起,下面還壓著一封,寫著:瀾笙親啟。
三封信,陸思羨捏在手心裡,她有點累了,有點受不住了。
陸思羨沒有急著開啟信,收拾好傅青辭沒拿走的小熊、幾件外套,還有膝上型電腦,還有一把車鑰匙,logo是紅旗。
陸思羨開走了傅青辭的紅旗,到了家,她將葉清的信轉交了,顧瀾笙的那一封,她暫時代為保管。
葉清也沒敢擅自開啟,她做好晚飯,伺候兩個孩子吃完收拾殘局,她洗了手,換了件乾淨的衣服下樓了。
樓下的涼亭裡,春意微涼,葉清在路燈下展開信件。
親愛的葉清:
聰明如你,是不會已經料到了,我們會以這樣的形式告別彼此?
字不好看,多多擔待,給兩個小崽子寫信,都沒有現在手抖。
誰叫你是我喜歡的人呢對著意中人,那種緊張讓我陌生而又久違。
如果不是遇見你,我已經忘記,什麼叫怦然心動了。
很慶幸,在我餘生,還能體驗到喜歡一個人的那份心境,百轉千回,念念不忘。
葉清,我愛你。
我知道很冒昧,但是我也只有這一次機會可以說了。
所以,即便在你看來不要臉,甚至噁心,我還是要說。
我愛你,葉清。
愛你,愛你。
這輩子,也只能是嘴上說說了。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