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李秀荷就看到她媽的老來子,她五歲的弟弟李廣泉,踉踉蹌蹌朝她跑了過來,到了跟前,還拿一點點大的手,不痛不癢地錘了她一下。
李秀荷正煩著,她一把推開李廣泉,“一邊玩去,小孩家家,就你事多!”
李廣泉小屁股一頓,坐在地上,瞬間扯開嗓子大哭。
“媽,姐姐打我!哇哇,媽你......你快來救救我!我要被姐姐打死了!”李廣泉蹬著腿,哭嚷到最後一直咳嗽。
李秀荷瞳孔一猙,害怕地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正屋。
“秀荷,你幹嘛又欺負弟弟?”正屋裡傳來蔣蘭英的一聲怒吼,卻沒什麼中氣,像是久病的人才會發出的聲音。
“我沒欺負他。”李秀荷朝正屋喊了一聲,隨即瞪了李廣泉一眼,見李廣泉朝她吐舌頭,舉起手又想打李廣泉,結果還沒打到人,李廣泉先哭了。
“李秀荷......咳咳,你給老孃滾進來!”蔣蘭英在屋裡又吼了一句。
李秀荷不甘心地鬆手,心裡想著等李廣泉出去玩時,再好好教訓下這個臭小子,一天到晚地為了一個外人而忤逆她,不知好賴。
等李秀荷進屋後,李廣泉立馬擦了眼淚,他剛才一點都不疼,假哭就是為了讓媽媽把姐姐叫進屋裡罵,小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得意地哼了一聲。
他蹦著短腿,朝徐珊跑了過來。
李廣泉對這樣的場景並不奇怪,從他媽把媳婦兒給他帶回家起,他家裡人就常打他媳婦兒,真是氣死他了,村裡的男人都說了,媳婦兒是要拿來睡覺和疼的。
他搖了搖地上的媳婦兒,見徐珊沒動靜,心裡慌了,小嘴癟得緊緊,加大力氣繼續搖,可媳婦兒還是沒動靜。
“媳婦兒,你快醒醒。”李廣泉從懷裡掏出半個地瓜,靠在徐珊耳邊著急說:“方奶奶給了我一個地瓜,我給你留了一半嘞。”
媳婦兒?
徐珊聽到這一句,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中好奇是哪個小孩那麼肉麻。
她想睜眼看看什麼情況,可眼皮彷彿被灌了鐵水一般,艱難睜開一條縫後,就對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
“嗚嗚,媳婦兒,你可算醒來了。”李廣泉高興地拍手,把地瓜塞到徐珊嘴裡,“給你吃。”
徐珊懵了。
她不過是走路摔了一跤,不應該在醫院嗎?
但她突然發現頭頂就是天,她躺的是黃土地,四周完全陌生,根本不是醫院!
就在她疑惑時,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噴湧而來。
“嘶,疼。”她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後腦勺。
等消化完剛才那段記憶,徐珊才反應過來是穿越了,但只有原主在李家這一年的記憶。
她穿到八零年代,被父母丟棄後,被李廣泉媽媽,也就是生病躺在屋裡的蔣蘭英,給撿回家的童養媳身上。
在李家,原主就是一顆小白菜,有做不完的活,卻永遠吃不飽,膽小怯弱又愚善。一個小時前,偷聽到大姑子李秀荷的相好打算拋棄李秀荷時,原主立馬跑回來和李秀荷說,結果李秀荷不識好人心,以為原主見不得她好,把原主按著打了一頓,直接把原主給打死了。
天殺的狗東西,這種人就該不得好死。徐珊在心裡罵了一句,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她現在渾身痠痛,肚子還餓得咕咕叫。
“媳婦兒,你吃。”李廣泉把地瓜又往她嘴裡塞。
看著眼前矮小的男孩,徐珊嚥下口水,吃飽肚子最要緊。
她說了聲謝謝,三五口就把半個地瓜吃了。
雖說半個地瓜不頂飽,但至少讓她有了點力氣。
徐珊看了眼四周,黃土房破舊還有裂縫,窗戶都是用木板做的,牆根里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