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積不可能不在意。
李元嘉想了想,道“英公沒怎麼說話,但臉色有些難看。”
房俊就笑道:“果然是個裝模作樣的,太宗在時,便整日裡做出一副淡泊名利勉為其難的做派,可等到我以軍制改革相邀,一番做作之後也加入進來,現在更是被陛下一個‘太尉’直接破防……崖岸自高如英公者,也不能免俗。”
以李積之城府,能夠被看出“臉色難看”,這就足以證明其內心活動之劇烈至無法掩飾之地步。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面對如此殊榮,誰又能當真無動於衷、風輕雲淡呢?
沒有誰當真能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說到底,無論偽裝得如何清高,都是名利場中打滾的俗人而已……
李元嘉皺眉道:“你還笑得出來?英公可不是劉洎那些人只能在一旁叫喊彈劾,他若心中不滿,你就得焦頭爛額。”
所以說陛下此舉等同於陽謀,一個“太尉”就將房俊放在所有人的對立面,憑白樹立起無以計數的敵人。
而當李積這個“朝中第一人”也不滿,那麻煩就大了……
房俊給李元嘉斟酒,兩人碰了一杯,反問道:“如果英公也是做樣子給人看呢?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端著,很多時候就顯得有些虛偽。”
李元嘉愣了一下,旋即搖頭嘆氣:“你們這些人當真是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我自詡還算聰明,可與你們一比,跟傻瓜也沒什麼兩樣,唉。”
這朝堂之上真真假假,何者為真、何者為假,如何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