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耽擱了一些,但是隻要到了地頭,某自會有答謝奉上,必令爾等滿意。”
那兵卒便訕訕道:“郎君說得哪裡話?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既然郎君想要走這條路,吾等奉陪便是。”
刑部那幫官老爺都不管丘神績走哪條路、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抵達南海,他們這些小卒子哪裡管得了?
總歸便是如丘神績所言那般,且將這次任務當做遊玩也就罷了,好生相待與丘神績,諒他也不敢違抗皇命半路逃跑,反正到了地頭還有一筆可觀的錢財可以拿到手……
“既然如此,那小的先去睡,郎君您也早早安歇吧。”
兵卒說完,打著哈欠反身回屋,繼續睡覺去了……
丘神績斂取面上笑容,揹著手站在門前。
此去南海萬里迢迢,之所以一路磨磨蹭蹭,倒不是丘神績害怕南海惡劣的環境以及發配之後的折磨挫敗,而是寄希望於遠在長安的父親能夠打動陛下收回成命。
他才二十幾歲,胸中尚有遠大的報復,卻不曾想居然被那房俊坑害,落得一個發配南海的下場……
昨日受到的家信之中,父親已經言及走通了荊王的門路,並且串聯了幾位軍方大佬一起向陛下求情。依著陛下素來皆對軍中猛將優容有加的作風,幾乎肯定必然會赦免自己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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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削職為民,只要不是揹負著犯罪之身,他就能從容再起!
京中的父親已然開始運作,或許自己渡江之後尚未離開江南,陛下的赦令便會快馬送來……
想到這裡,丘神績心緒略略寬敞一些,饒有興致的仰頭看了看門前那一幢矗立在街上的石塔。
這是一座很少見的過街石塔,塔的下半部用塊石壘砌,成四根石柱,頂部鋪滿條石,築成一個框架形的臺座,下面可以通行人馬。塔座用兩個相同的須彌座迭成,須彌座上為覆蓮圓座和扁鼓形塔身。再上有十三圈圈帶形浮雕,象徵十三層天,上置**和圓形仰蓮小座,輪上刻有“八寶“,其上便是塔頂。
石塔臺座的東西兩面橫額上有相同的刻字,它橫臥在小街中間,月華如水傾瀉其上,很是有幾分古樸的雅趣……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一陣疲倦襲來,丘神績打了哈欠,反身回屋,關好房門,回到榻上安然入睡。
迷迷糊糊之間,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耳畔響起……
丘家以武起家,數代皆是戰將,丘神績更是耳聰目明身手矯健,即便是睡夢之中亦陡然驚醒,人還未清醒過來,右手便下意識的伸到褥子底下,握住了一柄匕首。
……
屋外,一個兵卒恰好起夜,睡得迷迷糊糊也懶得去茅廁,便在窗前暗影之處解開腰帶,想要噓噓放水。
猛地覺得身後陰風陣陣,脖子上的汗毛“唰”的一下便豎起,兵卒心裡一緊,愕然回頭,便見到一群黑衣人自院牆上紛紛跳下,腳步輕盈猶如狸貓,腳步沙沙輕響,手裡的橫刀反射著瑩白的月光,寒光四射!
這兵卒腦袋一懵,繼而忽然大叫一聲:“什麼人……呃!”
一支弩箭攜帶著弓弦的崩響,猛地一下扎進他的咽喉,喊聲如同被掐斷脖子的鴨子,戛然而止。
黑衣人顯然並未發現躲在窗前暗影之中的兵卒,雖然一箭射殺,卻依然打草驚蛇!
為首一人一撩橫刀,悶聲道:“殺!一個不留!”
話音未落,便見到正門“砰”的一聲被人從裡邊踹開,丘神績寬闊魁梧的身形出現在門口,手裡拎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嘶聲吼道:“來人!有刺客!”
此行前往南海,雖然是因罪被髮配,可是丘家卻派出了十餘人家將組成的衛隊,一路維護丘神績安全。丘神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