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李積與李孝恭不敢抬頭,應了一聲,施禮之後退出內堂,與上前見禮的晉陽公主施禮,看著晉陽公主再度進入內堂,這才便相繼離去。
李二陛下坐在床榻之上面色陰沉,他豈能不知當下強行易儲會招致極大之反彈,得不償失?只不過原本對於江山社稷十足之掌控因為關隴兵變而有些動搖,此番忽如其來的病疾更令他有些心驚肉跳之感,唯恐朝政徹底脫離,故而才有了這一番試探。
只要這兩人與自己一條心,那麼無論局勢如何都亂不起來。
現在看來,這二人還是能夠以社稷為重、以帝國利益為先,而不是早已被各自所屬之勢力所代表的利益所拉攏、腐蝕,更不會隨時隨地背叛他這個帝王。
這就好,能讓他有從容處置之時間……
小閨女苗條的身形出現在門口,纖細的身姿好似一朵雲也似飄到眼前,帶著一股淡然香風,秀美的面容如花兒綻放,明眸善睞,直撲到床榻前,仰起小臉兒關切問道:“父皇覺得身體如何?哎呀你也是的,病得這般重,暫且將朝政放下才是,那麼多賢臣良將總會將事情處理好的,何需父皇事必躬親呢,好好養病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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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說著,手下不停,取過水壺倒了一杯溫水又添了一匙蜂蜜攪勻,遞到李二陛下手中。
結過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看著眼前明媚的笑臉濃濃的關切,李二陛下一顆心都快要化了……
將水杯放到一旁,握住閨女柔若無骨的小手,李二陛下笑道:“放心,為父身子還好,怎麼也會備上一份舉世矚目的嫁妝尋一個如意郎君將閨女嫁出去,否則將來如何跟你母后交待?”
晉陽公主小臉一緊,如今隨著她年歲漸長,成親之事幾乎已經無可避免,但若是隨意指派一個世家子弟讓她委身下嫁,又如何心甘?
曾經滄海難為水呀……
嬌小的身子讓父皇身邊偎了偎,秀眉的小臉上滿是嬌憨,搖著李二陛下的胳膊撒嬌:“之前孫道長不是說女兒根元不足、不宜過早成婚嘛?反正也還來得及,讓女兒多多服侍父皇幾年,不急呢。”
李二陛下沒好氣道:“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況且孫思邈也只是說不宜過早成婚,卻沒說不能成婚,如今為父看你這氣色越來越好,身子也漸漸康健起來,都沒怎麼犯病了,婚事耽擱不得。”
他又豈能不願意小閨女在身邊多陪兩年?
只不過這丫頭從小便跟房俊親近,對其餘世家子弟則不屑一顧,姐夫小姨子之間的感情明顯有些逾越。再者房俊那廝既然對長樂虎視眈眈,顯見不是個正人君子,既能對大姨子下手,焉知不會對小姨子心生覬覦?
一想起房二這個混賬東西,李二陛下便怒氣升騰……
自己這些年對他的好幾乎超過所有功勳子弟,即便是當年為自己與長孫皇后所看重的長孫衝也不曾有房俊之待遇,否則長孫衝又豈能因妒生恨、行差踏錯,犯下謀逆之舉?
結果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卻早早跑去東宮那邊,極力幫著太子穩固儲位,即便自己易儲之態度堅決不改,也不願跟隨自己的腳步放棄太子,甚至違逆自己廢儲之心,一再破壞自己的計劃。
若非房俊死命力保太子,太子又如何能在關隴門閥兵變之中獲勝?
自己不惜假死以迷惑長孫無忌,致使關隴門閥肆無忌憚之下發動兵諫,以此來達成借刀廢儲之目的,卻徹底毀在房俊手中……
簡直可恨!
如今還敢覬覦自己其餘幾個閨女?
他不容拒絕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斷沒有你自己做主的道理。這幾日為父便命人收集適婚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