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柔的氣質仿若與生俱來,不張揚,一直這般安安靜靜,長成了十九歲的她。
傅時寒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良久,他朗聲笑道:“若說這塊表為霍老爺子擋了災禍,而當年也是他,冒著槍林彈雨,將我爺爺從敵營給背了回來。所以我爺爺總說,兩家都是兒子,沒緣分結成兒女親家,不若結個孫兒女親家。”
霍煙點點頭:“爺爺和傅爺爺就像親兄弟一樣,小時候傅爺爺經常來我們家,跟爺爺坐在陽臺上下棋。”
她到現在還記得傅爺爺那爽朗的笑聲,就像個老頑童,總是喜歡逗霍煙玩兒,扯她的羊角辮兒,每次都把霍煙給逗得眼淚汪汪。
爺爺欺負她,孫子還欺負她,那時候她總覺得,傅家沒一個好人。
霍煙喃喃道:“已經好久沒見傅爺爺了。”
傅時寒說道:“週末我們可以去南山養老院陪陪他,如果你願意的話。”
“好啊!”霍煙連連點頭,笑著說:“只要他不扯我的辮子。”
“你只記得他扯你的辮子,還記得什麼?”
霍煙皺著眉頭:“老爺子還喜歡看我哭,我哭得越厲害,他笑得越開心。”
“那你還記得他說了什麼?”
“老爺子說了那麼多,我哪裡都記得。”
傅時寒看著霍煙,眸子如同墨色漸染一般,越發烏黑。
他輕拍她的後腦勺,站起身離開:“自己去想吧。”
霍煙捂著自己的後腦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傅爺爺說過什麼重要的話。
那一句話只是茶飯間的閒談,那時候父親母親還有霍家一家人都在。
霍思暖像個小淑女一樣候在爺爺身邊,給他倒茶,儼然是一派懂事聽話的乖孫女模樣,說著好聽的話,討兩位老人的開心。
而傅家老爺子卻看也沒看她,只是捏著霍煙這傻丫頭的臉頰,把她弄得哭唧唧,滿腹委屈。
老人那時候說的是——
“我喜歡這憨丫頭,我要她來當我們家孫兒媳婦,也好鬧鬧我那沒趣的小外孫,甭整天端得跟個老夫子似的。”
那句話,全家人都聽著,卻當是一句戲言,做不得真。
全場唯獨傅時寒一個人,入了耳,便刻在了心底。
第25章
自那日以後,霍煙的學習更加刻苦。因為她漸漸明白,父母總是偏向於姐姐,她能所能夠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努力強大起來,才能夠守護最重要的東西,面對殘酷的現實,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她必須努力變強。
轉眼十一月中旬。
零點剛過,男生寢室611便傳來了某個公鴨嗓男低音跑調的生日快樂歌。
沈遇然唱完以後,許明意鬆開緊捂的耳朵,有氣無力地說:“精神摧殘費,每分鐘二十五,支援轉賬。”
他說完倒在了床上,偽裝成一命嗚呼的樣子。
沈遇然炸毛了,跳到許明意的床上使勁兒搖晃他:“臭和尚,休想在老四的生日碰老子的瓷,看老子的大力金剛掌。”
他一巴掌就要扇許明意臉上,許明意立刻轉醒,對著他雙手合十:“善哉,善哉。”
向南遞給傅時寒一個黑色的盒子,盒裡裝著一根深色領帶,浮著暗紋,看上去低調又穩重。
傅時寒接過禮物,道了聲:“謝謝。”
“哇,老大這份禮物,厲害了。”沈遇然說:“我都不好意思拿我的禮物了,乾脆等明天去你家吃飯的時候,再給你好了。”
許明意看破了沈遇然的套路,無情地拆穿:“你是根本就沒準備,想明天出門再買吧。”
沈遇然指著他:“喂!我招你惹你了!”
傅時寒